水潭便,一身绿衣的邝露便如一干青竹,清雅淡然。
念之摇摇头,快走几步来到了璇玑宫。
因为梦到过很多次,熟门熟路的便闯进了润玉的寝室。天色已晚,润玉却不曾休息。烛火之下,他手执狼毫,正在写些什么。
念之进来的动静惊动到他,抬头看去,莞尔一笑。
&ldo;念儿,你来了。&rdo;有喜无惊,漫长岁月之中,不知有多少次,她就这般悄然而至。
润玉离开天界有些时日,积攒了不少公务要处理。他便将那个已积攒的满满当当的箱子寻出来给念之。
念之抱着箱子,在润玉身后坐下,背后就是润玉的后背,她十分享受的靠过去,然后打开箱子,慢慢翻看。
记载着奇奇怪怪的故事的古籍,奇花异草,珠宝玉石,翻到箱子底部,是一卷竹简与一只黑色的箭矢。
她拿出那竹简来,上面写的是一种丹药,名约陨丹。服此丹者灭情绝爱……念之啧啧感慨几声,将竹简放下,拿出那箭矢把玩。箭矢通体乌黑,毫无光泽,触感厚重,就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
&ldo;润玉,这箭是什么箭啊?可是什么厉害的法器?&rdo;念之问道。
润玉并未回头,手上也未停笔。&ldo;是灭灵剑,不论仙妖魔,只要轻轻划上一下,即可便灰飞烟灭。是灭灵族骨血所化,六界仅此一支了。念儿留着防身吧。&rdo;
……
第二日,念之自润玉怀中醒来,忆起昨夜的事情,脸微微一红,不忿的伸手推开润玉,自己翻身下了床,出门找乐子。
如今润玉可是天帝,她在天界横着走应该没问题吧。嘻嘻!
念之一路走,一路看,很快便寻到了姻缘府。她便停下了脚步,姻缘府,那岂不是月下仙人的住处。
说起来,念之觉得师父的死,这位月下仙人担最多责任。花神锦觅也好,蛇仙彦佑也好,年纪都不算大,虽然他们比自己老;他们这个年纪是不可能知道隐世而居的师父的。可这个月下仙人,听润玉说他是师父的弟弟,便是他带着花神他们去寻到了蛇山。
若没有月下仙人,师父仍是坐守蛇山的仙人。哪管什么旭凤荼姚,统统不过是是路人罢了。
想到此处,念之心头火起。一脚踹开大门,手一翻长棍在手,人尚未进门,一棍挥过,门已轰然倒地。
月下仙人夜里同缘机饮酒作乐一翻,尚趴伏在酒桌之上安眠。却忽而听闻如此声响,整个人吓的一抖,醒了过来。
&ldo;谁!哪个这么大胆!&rdo;丹朱生气的将耳侧的头发一摔,拉起缘机就往门口而来。
却见门口处,一秀丽女子持棍而立,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那女子见他走近,手中长棍一转便直指他门面。
&ldo;来人可是月下仙人?&rdo;念之问道。身在姻缘府的红衣少年,想来不会错了吧。但是保险一点,念之还是先确认一下身份。
丹朱点头,&ldo;正是老夫。&rdo;
念之一见他点头,都不待他话音落下,一棍挥起便直逼他脑袋敲下去。
丹朱被缘机一拉,狼狈躲开,手一翻,拐杖在手,便仓促招架念之二度挥过来的长棍。
&ldo;念之,棍下留人啊。&rdo;缘机倒是认得念之的,不久之前,她还去了顺泽一趟。不过,念之的消息她倒是瞒着丹朱,没告诉他。为的可不就是今日看丹朱狼狈一场。
可她见念之下手凶狠毒辣,像是真的下了死手。丹朱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她还真怕念之一个错手,真给丹朱打死了。丹朱吧,倒也没什么。可昔日念之尚非顾兰之时,与丹朱也是好友,日后她若想起来,岂不要后悔。
&ldo;念之,你在天界的时候,大家都是朋友来着,快停手啊。&rdo;缘机在外围想要拉架,却不敢插手进去。看丹朱被敲到了胳膊,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她看着都觉得疼。
不过,缘机观摩了一阵子之后,也便放下心来。念之出手确实狠辣,角度也刁钻,可没没真的要伤及丹朱要害之时,她都会故意错开。一场打斗下来,丹朱哎哟哎哟叫个不停,只觉的浑身都疼。不过看他这般鲜活的模样,可见不过是些微的皮外伤,不许修养,过一会儿便无恙了。
&ldo;念之,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你没回来,我又寻不到你下落的时候,陛下他看我的眼神,真真是吓死人了。&rdo;缘机见念之收手,忙抛下装可怜的丹朱,蹭到念之身边,她见念之疑惑的目光,记起她仍未恢复原身,并无天界记忆之事,忙自我介绍到:&ldo;我是缘机,天命府的,你看,这个是因果天机□□,你送我的。&rdo;
缘机将扇子上的吊坠给念之看,还说起以前他们一起喝酒的日子。
念之对缘机说的那些过往兴致平平,倒是对这因果天机□□十分感兴趣,缘机便给她讲起这因果天机□□的事情。
念之一边听,一边不时的看丹朱几眼,那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的丹朱全身一寒,也不装可怜了,悄摸摸的挪动着脚步,想要离开此地,去寻他大侄子的庇护。
可他想到挺美,奈何念之不允许他美啊。手指一点,缚仙索便将丹朱团团捆住,而后长棍一挑,将丹朱掀翻在地。那重重砸落的声音传出,饶是念之自己所作所为,也不禁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