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芩一听奇道:“你舌苔长毛啦,这盘鸡爪我一点辣椒都没有放。”
明雪垂眼又吐了两下舌头,安静地不再发言,默默地舀汤去了。
晚上,明雪躺在自己床上,好一阵没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车上睡过一觉,又或者睡习惯宿舍的硬床了,忽然有些失眠,衬得脑子愈发清醒。
她不由想起回来的车上,许昀郡在她睡着之前,曾经问过一句:“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解释的?”
其实她当时有很快反应过来他这么问的意思,她不傻,不觉得他大费周章地请她上车,就是为了单方面澄清自己没有女朋友这件事。
毕竟她放话的最后那句,不考虑许昀郡是否对她有想法,回想起来还真是有点伤人自尊了,所以也许碍于男人的面子问题,他憋不过去就想着让她把话再重新给他解释一遍。
只是后来她岔开话题睡着了,所以没有机会再聊下去。
也幸亏是没机会了,不然搁现在给她半个小时,也想不出该怎么给出全面的解释。
毕竟喜欢与否,从来都是随心论证,于她来说并不可控,也不存在中断停止,这只是能否说出口的问题。
在不合适的时机,说出来就是一个错误。
既然无法说出来,那就更没必要解释清楚。
小长假一晃而过,春末的尾巴被初夏追着赶上,天气逐渐热了起来。
回校后的第一周,明雪发觉日子过得特别慢。
到了周五,她才有种进度条拉满的状态。
但是周五中午,孙信诚在群里临时通知,说是许老师在外地,下午的国经课取消,推迟到晚上六点钟开始。
看到这个消息时,明雪立刻去翻了许昀郡的朋友圈,果真见他几分钟前发了一条B市的机场定位。
她不熟悉他的圈子,平时也没什么交流,自然猜不到他出差做什么。
但她发现,这是他难得发的一条动态。
到了傍晚,大伙儿早早吃过晚饭,提前去教室占座。
明雪进教室门时,许昀郡已经神采奕奕地站在讲台上,白衬衣内扎,下身黑色长裤,像刚办完什么正经事一样。
这是头一回,他穿得如此正式,也到的比大部分人都要早。
估计是一周没见,同学们进门后都往讲台边扫了眼,觉得人状态很新鲜。
明雪混在进来的人群中,也悄悄看了他一眼,那人却似脑门上长了眼睛,及时侧抬起头回看了她一眼,很快不着痕迹般收了回去。
明雪脸上一热,拿胸前的书本扇了扇风,然后若无其事地找座坐下。
晚间的课程比白天来得愈发漫长,头顶炽灯直直打下来,晃得人眼睛疲累更容易打盹。
到了最后一节课,哪怕明雪使劲想要保持清醒,那些个条款跟协议已经把她脑子搅得一团乱。
终于熬到许昀郡说结束语的时间,他给在座所有人推荐了一个专讲国际经济法知识的博主,说是他以前的大学老师,让大家感兴趣可以关注一下。
台下不少人纷纷拿出手机,酌情给加了个关注。
明雪天天上网冲浪,各领域加起来关注了上百人,多一个不多,也搜索了下关注了。
然后她关了手机,收拾书本下课。
晚上睡前,明雪照常刷了下微博,突然发现粉丝那里多了个红色提示,有人关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