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奴和十郎、十一郎是有过口角,可她从没害过人。”
妇人直翻白眼,“九娘是你妹妹,你当然向着她说话。”
“婶子先请回吧。”周嘉暄声音冷下来,“我是观音奴的兄长,她年纪还小,不懂事,如果毒虫真是她放的,也有我疏于管教的缘故,我自会给婶婶一个交代!不过现在只凭您一张嘴,实在难以让人信服。我作为观音奴的兄长,不能坐视她被人欺负。等婶婶拿到真凭实据,再上门找侄子罢!”
他说完,看也不看周百药一眼,抱着九宁离开。
呜呜,三哥真好。
九宁感慨了一会儿,紧紧攥着周嘉暄的衣襟,偷偷睁开眼睛往外看。
长廊里,穿圆领窄袖袍的卷发少年目不斜视,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
他和周嘉暄一起过来的,刚才正厅里发生的事他肯定也听到了。
二哥,这场戏就是演给你看的。
九宁满意地一笑,彻底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忘了捂住脸。
头顶传来一声带着疑惑的气音。
“嗯?”
周嘉暄低头,要笑不笑的样子,俯视着自己的妹妹。
九宁僵住了。
“阿兄。”片刻后,她嘤咛一声,捂住还没露出的那半边脸,对着周嘉暄的衣襟一通乱蹭,“阿耶打我,呜呜呜……”
小脸皱成一团,眼睛发红,看起来很伤心。
第27章求助
小娘子鼻尖通红,平时总是明亮有神的双眸微微低垂,长睫微颤,神色黯然。
似乎怕周嘉暄责怪,她垂下眼帘不敢看他,捂着脸小声怯怯道:“阿耶那一下没打准我的脸,打到我头上的金箔了,我脑袋好疼。”
把金箔剪成各种精巧玲珑的花朵形状,用以贴在发鬓间做装饰,是时下流行的一种妆容。
九宁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今天簪了不少牡丹花金箔,这会儿她发髻散乱,金箔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只剩一支固定发髻的金簪可怜兮兮地挂在散乱的发丝间。
瞧着怪可怜的。
她最爱漂亮了,小小年纪就开始讲究,不管什么时候都穿戴整齐,襦衫长裙披帛一套套搭配好,出门赴宴参加赏花会更要隆重装扮,赏红花时穿藕丝裙,赏黄花时穿茜色裙,赏紫花时穿素色裙,首饰也一匣匣分门别类放好,换一套衣裙,首饰跟着换个花样,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周嘉暄叹了口气,没有多问。
“好了,都是阿耶不好,别难过了。”
不管阿耶那一巴掌有没有打到观音奴的脸,他抬起手的那一刻,就是他错了。
见周嘉暄没有怪自己的意思,九宁立刻眉开眼笑,扒着他的肩头,蹭蹭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