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住了。”
九宁嘿嘿一笑,脸挨着他的胳膊蹭了蹭。
“最好也不要出门。”周嘉暄叹口气,“最近还是在家里待着,我知道你爱热闹,让十一郎他们陪你玩。今晚的事瞒不住,斗鸡场就不要去了。”
九宁冷哼一声,“怕什么!做错事的又不是我。让他们笑话阿耶吧,我不心疼。”
周嘉暄哭笑不得,本来欣慰于她没有被今晚的事吓到,正想夸她几句,又被后半句噎回去了。
拍拍她的发顶,想纠正她不该说后半句,顿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周嘉暄低头,九宁正好抬头,见他看着自己,眉眼一弯,冲他甜甜一笑。
纵然满腹心事,周嘉暄还是不由自主翘起嘴角,跟着九宁一起笑出声。
阿耶重男轻女,一直忽视观音奴,经常为一点芝麻小事苛责她,她很难对阿耶生出孺慕之心,这不能怪她。
她依赖他、信任他,才会老老实实说出心里的想法,哪怕她知道这个想法说出口会被他责怪。
而他又怎么舍得怪她呢?
周嘉暄一笑,牵着九宁跨过高高的门槛,温和道:“话是这么说,不过外边的人没有你这么懂事。阿耶做错了事,他们不仅会嘲笑阿耶,还会嘲笑你,你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找你的朋友玩,别搭理其他人。”
九宁挥挥小拳头,“我明白!”
别人背地里说什么她管不着,要是敢当面笑话她,她绝不会忍着的。
……
翌日早上,郎中过来给九宁的额头上药。
昨晚吹了风又淋了雨,伤口看起来比昨天还肿一些。
九宁顶着明显大了一圈的脑门,仰视郎中,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写满担忧,“真的不会留疤?”
郎中想笑不敢笑,嘴角微微抽搐,“九娘宽心,就算破皮了也不会留疤。”
九宁又确认了一遍,这才放心。
擦了药,回寝房补觉。
周嘉行突然离开,管事还没找到顶替他的人,今天她在自己院子里练拉弓,没有去箭道。
中午起来,吃过饭,冯姑进来回禀说有几个粟特商人求见。
“粟特商人?是为了卖地的事吗?”
九宁已经把卖地的消息传出去了。
“好像不是来买地的,他说他家主人姓苏。”
姓苏?
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