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蒙上被子,迷迷糊糊地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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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以那银剑南为首的所有人都对我说,今个是万历二十九年二月二十二,是洪大老爷纳新宠的好日子。待到下午吉时,还会有一些相熟的亲朋好友来观礼祝贺。
于是一上午都呈痴呆状,木然看着家里佣仆忙前忙后,张罗婚庆诸项事宜。
郁闷到下午,果然见到一个个身穿锦袍的老中青古装男子,从那朱红的大门鱼贯而入,然后纷纷掏出价值不菲的贺礼,和满脸喜气的&ldo;洪老爷&rdo;打躬作揖。
细看那个&ldo;洪老爷&rdo;,只是和郑涄长得很像,气质却不似他温文尔雅,带着明显的当家主事的霸气……据说,此男15岁就不读书了,随他老爸做生意、搞应酬;21岁时老老爷归天,他就跩跩地升格做了&ldo;老爷&rdo;。
我渐渐接受了&ldo;穿越&rdo;的事实,并将自己的&ldo;穿越&rdo;形式命名为&ldo;原地时光倒流&rdo;型,属穿越中的少数派。
大家都尊称我为&ldo;夫人&rdo;。可见,我和原来那位芳龄二十的&ldo;朱晚词&rdo;长得一模一样。我,是被雷霹来了这里的,那么,真正的&ldo;朱晚词&rdo;呢?她在小禾描述的那场&ldo;骇死人了&rdo;的大雨中,又被霹到哪里去了?
不会‐‐被霹死了吧?死,咋不见个尸哩?!
越想越诡异,我的小心脏七上八下的都要跳出胸腔了。
我紧紧捂住心口,哀怨地叹息:为虾米,古代木有心理咨询师?偶们这些穿越来的人,绝对需要心理医生来辅导一下下,这样才能拥有正常的心态,继而在古代玩得风生水起呀!
没有最霉,只有更霉!a
&ldo;好恨啊……恨他……&rdo;一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紫衣女子,幽幽地凝望着我,泫然欲泣。
&ldo;恨……谁?&rdo;我壮着胆颤声问。
&ldo;他……还有她……&rdo;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美眸里滚落出一颗颗晶莹的珠泪,&ldo;姐姐……你要帮我报仇啊……&rdo;
晕死!&ldo;他&rdo;&ldo;她&rdo;&ldo;它&rdo;,到底是哪个?
还没来得及问,美女就飘走了。
&ldo;喂‐‐喂‐‐咱们把话说清楚啊……&rdo;我郁闷地大喊。
&ldo;帮我报仇啊……&rdo;哀戚的声音在我耳畔回荡。
然后,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我吓得大叫:&ldo;啊‐‐&rdo;
黑暗中,远远看见一束舞台追光般的锥形光柱。光芒照射着一个躺倒在地的紫衣女子,她满身泥污,狼狈不堪。
我的心不由一拎,正准备冲上前扶起她,西装革履的郑涄从黑暗深处杀了出来。
&ldo;若若!若若!&rdo;他撕心裂肺地抱着紫衣女子大喊我的名字,一声一声又一声……慢慢地,光芒黯淡了下去,最后又是一片令人心悸而绝望的黑暗。
&ldo;不要!&rdo;我惊得大叫。
耳畔,忽然传来小禾焦急的声音:&ldo;小姐,醒醒!小姐,醒醒啊!&rdo;
我蓦地睁眼,发现天已大亮,小禾正在拼命地摇晃我。
原来是一场诡谲的梦。
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我恍惚地问:&ldo;今个是几月几日?&rdo;
&ldo;回小姐,是二月二十三。&rdo;小禾静静答道,澄澈的眸子里,竟带着丝怜悯。
还是在古代啊!我默默叹息一声,彻底接受了惨烈的事实。
这已是我穿越的第三天。窗外,艳阳高照喜鹊来,春风杨柳燕影斜。古人用农历,说是二月,其实已到公历三月底。
春意,已一日浓似一日。容若若,你总不能在唉声叹气中了此一生吧?既来之,则安之!
★★★
梳头发时,听小禾回忆了两年前洪非尘追求朱晚词的盛况,据说是全城轰动。可想而知是和郑涄追我的泣血程度有一拼的,否则,书香世家的独生小姐怎可能嫁与商贾?要知道在过去,商贾再有钱,社会地位也不咋滴。
可是,即使全城轰动又怎样呢?现在,前盟转头空,新人倚怀中……男人,究竟是种什么动物?郑涄究竟爱没爱过我?洪非尘究竟爱没爱过他的晚词?不爱,干嘛那么费力追求?真是令人费解啊!
&ldo;小姐,那个宝带根本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嘛!真想不通……&rdo;小禾代她的&ldo;小姐&rdo;愤愤不平。
还手指哩,脚趾都不如!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宝带貌若天仙、气质出尘也就罢了,她分明比不上和我长得一样的晚词啊。我和她,虽然还没有美丽到&ldo;西施见我心痛,貂蝉见我落泪&rdo;的程度,但估计穿越到唐明皇那儿,也有能力让小心眼的玉环为我喝醉吧!何况,昨天还听色魔的朋友说了,晚词的容貌是这儿的&ldo;全城之最&rdo;。
nnd,洪非尘你什么审美眼光???不视晚词如珠如宝,反倒迷上那么根银剑糙!
多少脑细胞思考得阵亡了,也没想通。
算了,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