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兽疼得嗷嗷直叫,它终于退却了,眨着冒血珠的眼睛穿入林子里,快速的消失不见。
现场忽然安静了下来,三人都有点气喘吁吁,身上还带着大大小小的伤。
陶蔚还好些,只是滚在地上的时候被石子擦伤了,而奇肯被拍出去的时候,背部摔得不轻。最严重的还是罕德鲁,他被红毛兽安在底下的时候,胸膛上好几个利爪扎出来的小孔,在冒着血呢。
“你们没事吧?还能走吗?”陶蔚实在是怕了,好在他们把红毛兽赶跑了,起码保住了性命和猎物。
罕德鲁被扶了起来,尽管受了伤,但他脸上却是笑着的,“我没事。”
他已经很久没有以兽形的姿态参加过狩猎,也许是不想看自己残缺的样子,或者是不自信,今天这一场架倒让他回想起自己曾经的血性。
三人相互搀扶着,把长林兽抬回部落里,才进去就被人围了上来。
诺森眼尖的看到罕德鲁身上的血迹,“你们遇到攻击了吗!”
“看他抬着的是长林兽,这不会是他们打到的猎物吧?”
罕德鲁摇摇头,“这是我们依靠陷阱抓到的,刚才林子里有红毛兽,被我们赶跑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些许自豪,许多人瞧不起他,他也挺瞧不起自己,今日居然能把红毛兽给赶跑了,想想都有点不可思议。
“罕德鲁,你不会是跟奇肯带着这个雌性一起去的吧?”安鲁大叔大嗓门平地一声炸,几人都朝陶蔚看去。
“这太危险了!”诺森睁大眼睛,向陶蔚走来,“你没事吧?”
陶蔚摇摇头:“谢谢关心,我们没什么事,但是罕德鲁大叔需要包扎一下,部落里有医生吗?”
医生是他们没有听过的名词,一时间挠挠头有点不明所以。
“就是你们受伤了,通常怎么处理呢?”陶蔚比手画脚的,指了指罕德鲁胸膛上几个血糊糊的爪印。
“这个化成兽形舔一舔就好了,重一点的伤,我们会用小红花敷一下。”
小红花指的不会是三七吧?陶蔚想起刚见到伊尔萨斯的时候,他就是拿这个给自己弄伤口的。
看来这个时代虽然还没有医生这一说法,但他们已经学会了敷药,只是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小问题都不爱处理的样子。
“罕德鲁大叔家里有这个小红花吗?”在她看来,这么大几个指甲戳出来的血洞,不敷药当真说不过去,若是感染了细菌啥的,说不定还会更严重。
三人一道回到帐篷里,安鲁大叔跟了过来,他要用猎物跟他们交换那个炉子。统共做出来的也没几个,先到先得。
安鲁大叔是个非常耿直的兽人,知道这炉子是他们三人共同完成之后,直接给了一整头哼哼兽,有黄牛那么大,说是给少了怕三个人不够分。
奇肯自然是感激不尽,挑了个品相好点的炉子让他带走。
陶蔚则翻出自己存着的那点三七给罕德鲁包扎,奇肯平时替别人鞣制兽皮,他帐篷里有不少零零碎碎边角,以及条状的兽皮,充当绳子使,这回刚好用上。
三七有去瘀生新,消肿定痛之效,以兽人的体格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吧。
奇肯也摔得不轻,陶蔚手里还有一点当时沿路采摘的无根藤,治疗跌打损伤还不错,他年纪大了脊背什么的更该当心。
两人没好意思让陶蔚上手,接过碾碎的草药自己糊一糊,陶蔚也不勉强,在一旁看着。
他们太瘦了,兽人在夏天没有穿上衣的习惯,一个个晒得黑不溜秋,加上枯瘦,脸上还有点发白的胡子,真的跟非洲难民没什么两样了。
陶蔚不由想着,再过个一年,自己是不是也会自变成这样?……她摇摇头,不可以,哪能沦落到这种地步,看看部落其他人也没这么惨的。
伊尔萨斯银发蓝眸俊美如斯,安鲁大叔高大健硕,那块头起码两百多斤,而祭司也是肥胖的,只要食物充足了,大家都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