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罚了嘉贵嫔禁足三月抄宫规百遍,可怜嘉贵嫔还想求见皇上面诉委屈,结果以擅闯帝宫的名义又加了三月禁足,足足半年,还差点抱病而亡,足足是宫内枯燥生活中的一大笑话。
若不是其痛定思痛,出来后仿若脱胎换骨,扶摇直上,还得了个封号这般荣宠,这事儿估计到现在还是宫内的笑谈。
嘉贵嫔手上的茶碗发出清脆一声扣响,再抬眸已然抹去了眼中的冷然,嫣然笑道:“多亏贤妃娘娘记得妾,妹妹还真是受宠若惊。”
“嘉姐姐也不必妄自菲薄,若说咱们那一届姐妹中,唯有姐姐一枝独秀、圣宠不衰,咱们便是忘了谁也不敢忘了姐姐啊。”一道天真娇俏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正是陆婕妤。
这位是皇上的表妹,自是身份不同,便是皇上也对她多有纵容,更何论其他人。
见她一副天真烂漫不知事的表情,嘉贵嫔心中嘲讽,这一装还装上瘾了。
“到底不比妹妹,是皇上的表妹。我等再如何荣宠也不过一时盛开的鲜花,如妹妹这般天然与皇上亲近的才是那常青树呢。瞧那刚上供的荔枝,除了太后和皇后娘娘也就妹妹你有,皇上如此纵宠你,妾实在是羡慕的紧。”
她话一出,所有人刷刷的眼刀都冲着陆婕妤去了。陆婕妤这般心直口快的模样三年来不知戳了多少人的心,甚至放在台面上的坑也挖了不少,偏偏皇上总觉得她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天天让着她纵着她,暗地里,陆婕妤招的仇恨值比之嘉贵嫔那是只多不少的。
陆婕妤却好似什么都没察觉到,犹自笑得天真坦然,若无其事,“不过是些果子,还值得姐姐记在心里?姐姐要喜欢什么直接与妹妹说便好,多大点事,凭咱们的情谊,妹妹有什么舍不得给姐姐的。”
这是说她小心眼了?
嘉贵嫔一阵气闷,要说入宫这么些年有什么死对头就数这陆婕妤了,这人装的好一副单纯模样,长得又显小,更是皇上的表妹,说得好听口直心快,结果是到处戳人心窝子,给人下套都不带隐藏的,偏偏还你看出来也没办法,这滑不溜秋的手段,真跟她计较就是你蛮横无理欺负人。
眼看两人争执起来了,皇后才淡淡地放下茶碗:“行了,今日是新人初次敬茶请安的日子,你们吵吵嚷嚷地成何体统?”
陆婕妤一改方才的随性活泼,恭敬地起身行礼:“妾失礼了,请皇后娘娘恕罪。”落后一步的嘉贵嫔咬咬牙,连忙跟着一起。
“以此为戒,下不为例。”皇后气势威严地警示了两人一番,才让人通传昨夜侍寝的乔小仪进来。
“妾乔氏给皇后娘娘和各位娘娘请安。”
乔虞行大礼问安,恭谨训礼。
“乔小仪快起来吧,”皇后笑盈盈地开口,“本宫记得选秀时你就是皇上亲自记名的封的位分,昨日又点了你第一个侍寝,向来皇上定然对你多有青睐。”
感受到周围射在身上的锋芒,乔虞若无所觉,精致小巧的面容染上些许粉色,头越往下低,一脸羞涩无措。看的众人更是嫉恨冒火。
皇后倒是十分满意,无怪她,上届选秀选出来的秀女各有各的城府打算,但因为背后都各有势力她都不好插手。因此今届她早有准备,除了个被皇上选进来的乔虞,其他都不足为虑。皇上是个多情又冷情性子,只要不牵扯前朝或龙子从不过问后宫之事,如乔虞之流再怎么貌美受宠也不过一时风光,没有家世的支撑便只能由她揉圆搓扁。
如今见这位博得圣眷的乔小仪一眼看去,柔弱直白,干净精致,倒是皇上喜欢的性子,不过也就这样了。再怎么天真的性子入了宫也就天真不下去了,等几年,她若还是这般,谁也不是傻子,都该怀疑她是不是装模作样城府颇深了。
不是谁都是陆婕妤,能让皇上宽纵,懒得去计较她是真是假。
“乔小仪真是个玲珑可人的,怨不得皇上那样喜欢。”正坐在陆婕妤对面的杨容华忽然开口,似笑非笑道,“只是看着似与当年陆婕妤刚入宫时的模样一般。”
陆婕妤闻言,下意识望过去,殿中站着的少女清致娇嫩,一双清眸熠熠流连,杏面桃腮,朱唇榴齿,好一个妍姿娇盈的美人。
听闻此届选秀长最出色还不是这位,想来那更是绝色姿容了。
陆婕妤娇美可爱的小脸上笑意更深:“乔小仪如此貌美出众,这是杨姐姐疼我才将我带上呢。”她话锋一转,“倒是曹芳仪,该多看看乔妹妹才是,养好身子,日后也能生个跟妹妹一般美貌的孩子。”
她不愿拿自己去给乔虞当垫脚石,杨容华又是皇后的人不好直接顶回去,就只好换个人拉下水了。正好月前曹芳仪刚刚落了胎,心情沉郁不解,竟敢在她宫中劫走了皇上,实在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