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是不是酒劲突然涌上来,乔虞服从心底的期望,真诚道:“我想出宫玩儿。”
饶是知道她胆大,皇帝闻言也怔了一瞬,摇头失笑道:“那你就想着吧。”
因为先帝那会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本朝还未有过嫔妃省亲的例子,更何况是偷溜出宫玩儿了,说严重点都算是不守妇道了。
乔虞不死心,瞪大了眼问他:“不是,皇上,您没有什么北上避暑,南下巡游之类的计划么?”
皇帝把玩着酒盏,淡定从容道:“巡游你是不要想了,避暑嘛……”他语意未顿,刻意隐了下半句话。
“怎么样?”乔虞主动搬了凳子,弯着腰挪到他身边,仰头,眨巴着眼睛充满了期待,“有我的份吗皇上?”
皇帝也不出声,温和轻笑着饮下一杯酒,直到她耐不住性子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您怎么不说了呀?”
“急什么?”皇帝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至少还得再过一月才能起行,朕得看你的表现再做决定。”
“皇上,”乔虞望着他的眼神颇为哀怨,撇了撇嘴,“说好的要满足我的愿望呢?您这可一点都不诚心。”
皇帝笑着捏了捏她鼓起来的脸颊:“那你再想一个。”
乔虞没了兴趣,余光不经意扫到他面前的酒杯,眼眸一转,道:“那就烦请您舍命陪我醉一次吧。”
“什么意思?”皇帝不解地反问。
“您不稀罕我的琼华汁,说明您那儿定有更好的酒。”乔虞笑吟吟地说,“所以,我就想问您要个恩典,在我生辰那日,您挑些好酒赏我,由着我喝痛快一次。”她目中流露出几分不怀好意来,“当然,要是您怕醉,瞧着我喝也行。”
皇帝神色温和,语含戏谑:“虞儿连激将法都使出来了,朕焉有不准之理?”
“只要你别怕成了小醉鬼,在朕面前失态就好。”作为千杯不醉的代表人物,皇帝显然没被她的提议吓到,爽快地应道。
乔虞对自己多少酒量也没底,但只瞧着他这副温和正经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看看他喝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照他那缜密沉稳的性子,想必不怎么碰像酒这样能迷惑人神志的东西,又是身份尊贵的天之骄子,纵是跟人拼酒,估计也没人真敢赢他。
两人心底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和和乐乐地度过了一晚上。
到乔虞生日那天,皇上果然未曾食言,带了大约有十多种不同的酒到灵犀宫,都是由青瓷蟠龙玉颈酒壶装着,满满摆了一大盘,乔虞左看右瞧,怎么也分辨不出。
皇帝见她纳闷的模样不由失笑,命张忠呈上了大约两排的金嵌宝螭耳小酒杯,将那些酒各倒了两杯,分别放在两人面前,随后就将身旁侍立的宫人都打发了出去。
他还是顾忌着她的脸面,回头真发起酒疯来,传出去总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