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到她眼中的恐惧、惭愧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我带她到意大利小馆子吃比萨。
榭珊的姿容吸引了邻座的客人,让她出来亮相是非常不智的事,但我不禁为她骄傲,呵,男人的虚荣心,我愿意一辈子呵护她。
离开餐馆,我与她在街上散步,她对我说,她从来没试过独自在街上逛,宋家的四兄弟一向是她的保镖。
我忽然说:“那时候,你是一个王妃。”
她闭紧嘴唇,不想再说宋家的事。
她很兴奋,频频告诉我,外边的世界比她想象中的更自由更活泼,她想她会适应。
我凝视她,我问:“你是真的不回去了?”
她答得很快,“死都不回去。”
我放心了。
回到家,瑞芳来开的门,她面有愠色,一见我便把我拉在一旁。
“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撒哪一个谎。
她说:“我全知道了,宋约翰在里头等你!”
我的心一跳。
“你以为你逃得过他们那种人的眼睛?你白白惹事。人家夫妻不和,只有劝人家和好,你却帮人家的老婆东藏西躲,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心沉下去。他们果然又一早知道了。
“现在人家来要人,你这个台塌得可真到家。”她愤怒地埋怨。
我已许久没有看到瑞芳发脾气了。
我呆着一张脸看牢她。
客厅里传来宋约翰的一声咳嗽——“少堂,你回来了?”
“是。”我横着心走出去。
“少堂,我是来要人的。”他开门见山说。
“她不会跟你们回去。”我说。
“要她亲口对我说,我才回去回复。”他答。
“积克,”我说,“你们为何不放过她?”
他说:“少堂,这是我们的家事。”
“可是她——”我忍住了。
宋约翰注视我良久,忽然怪异的笑,“少堂,你以为——你以为她出走是为你?”
我愤怒,涨红了脸,大声地答辩:“我是她惟一的朋友!”
宋约翰叹口气,“少堂,你带我到她那里去,我不想直接去敲门,她到底还是我们家少奶奶。”
我转头,瑞芳站在门口,瞪着我。
宋约翰很尴尬,转过了头。
瑞芳冷静的说:“把地址告诉他,少堂,我们不管别人的家事,为朋友出力,担关系,都是可以的,但我们没有私心。”
宋约翰看着我,等我的答复。
我说:“瑞芳,原谅我,我——”我吞一口涎沫,眼睛看着别处,“我答应榭珊帮她忙。”
“你真被人家说中了?”瑞芳颤抖地问我。
“她为着我离家出走。”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