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降的时候,沈星死咬牙关,才勉强没有泄出半分声音,谁知旁边的Elsa“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猴子哥,这是矮的那个坡,亚洲最高的那个坡还没到呢!”
“什~么~?”
还没等猴子从刚刚的惊恐中反应过来,过山车已经咔嚓咔嚓的在爬最高的那个坡了,猴子感觉这个传送带就像绞肉机,而他是待宰的羔羊,传送带每咔嚓一声,他就感觉自己的头皮抽一下,身上的肉就被割一刀。
不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我可以解开这该死的安全带下车吗?他捶着身上的安全带,无意中瞄了一眼脚下,脚下的人群和树木小的就像蚂蚁和沙盘。
什么?100层楼的高度?到了、吗?
曾经那么亲近的土地,此刻离自己如此遥远,大地啊,我的母亲。
猴子以前还笑这种比喻像傻逼一样,但是现在他也加入了这个傻副的行列之中,多好的比喻,大地如此亲切、如此稳重、如此敦厚,就像母亲一样,承载着自己的一切。自己当初有多愚钝,现在就有多后悔。现在他只渴望他的大地,他的母亲,他的妈~。
“妈呀~~~啊~~我□□操~~啊~~~~~。”很无奈,再怎么想母亲也没有用,他双脚凌空,只能胡乱的踩着空气。找妈的愿望只能发泄在无穷的呼喊之中。
下降的过程中,沈星觉得自己呼吸一窒,心脏也紧随着过山车的走向而一坠千丈,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身边人的尖叫声,身体失重的感觉不太好受,牙关终究没咬住。但他的叫喊声很快就淹没在一车人的叫声之中,不甚明显。“啊~~”
落地时,沈星感觉刚才自己那一嗓子好像一个突破口,把胸中的垃圾全都排除出去了,惊吓之余,他还觉得有那么一丝兴奋和神清气爽。
沈星扶着座位扶手走下来,觉得腿略有些抖,但也还能站住,他回头把Elsa扶下来,Elsa撑着沈星的手一下就蹦出来了:“谢谢沈星哥哥,刚刚真是太刺激了。”沈星有些头疼恶心,但还是勉强扯了扯嘴角:“不用谢。”
当两人回头再去找猴子的时候,只见他身体瘫软在那里,脸已经绿了。
“下来啦,猴子哥,人家下一波还等着呢。”最后还是Elsa连拉带拽的把猴子拖了出来。
沈星把猴子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把他扶了出来,猴子的脸很绿,眼神涣散,嗓子眼要呕不呕的憋着气,沈星生怕他吐自己身上,但此刻甩开他,肯定又得瘫软回地上。
总算挪出了垂直过山车的出口,猴子猛的推开沈星,左摇右晃地奔了出去。
沈星被他推的一趔趄都蒙了:“你瞎跑什么?”
“哇~~”
猴子趴在一块排水井盖上,终于把他那口吐出来了,这家伙还挺讲公德,知道不能随便吐,硬憋着等找到个下水井才开始吐。
足足用了十分钟。听着他几近哽咽的干呕声,沈星的喉咙里也翻滚着,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Elsa顺着他的后背拍了又拍,沈星去旁边买了一瓶水递给他涮涮嗓子。
刚刚那惊天动地一顿呕,仿佛掏空了他所有内存,耗尽了他的所有力量,吐完猴子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说什么也起不来了,“妈,妈呀,老子下次再也不、不来了。”沈星无奈的看了看Elsa,发现她还盯着旁边的垂直过山车,眼里闪耀着火花,但火花很快就暗淡下来,撅着嘴蹲下来看猴子还有没有其他事。
沈星说:“Elsa,猴子有我照看,你想去玩就去玩吧。注意安……”
“全……”还没等沈星讲完,Elsa已经一溜烟跑去排队了。沈星摇摇头,唉,小孩就是小孩。
又见另一边地上,猴子伸出柔弱的尔康手:“这,个,世,界是怎么了?现在,的,妞,都,是战士吗?”
☆、第8章 游乐场2
看着瘫在地上的猴子,沈星真是哭笑不得,他踢了踢猴子的脚踝,“你丫的不是一夜十七次郎吗?整晚整晚地撸,也没见你虚成这样,”说着还不忘拍拍猴子的排骨:“猴子,要注意养精蓄锐了,不能一味消耗。”这一顿挤兑,猴子只能干瞪眼受着,以他现在绿脸猴的状态,每多说一句,都是煎熬,都是消耗,干脆,保持沉默。
差不多等猴子吐完了,沈星把他架到附近树下的座椅上,两人就在座椅上瘫了两个小时,大眼瞪小眼,听着头顶的咆哮声一阵一阵地掠过,两人倒也得趣,不觉得无聊。
原来,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快乐是这样的感觉。
其间,Elsa玩了六次垂直过山车,当她还意犹未尽地跑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成了风中驻立的沙雕。六次?六次?六次?
。
中午,游乐场内的肯德基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