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瑛阁便算得上他们必须要除去的绊脚石。
毕竟,朝堂那一块,他们的渗透之深,足以在起事时轻而易举推翻。
南宫姣一拍刘叔的腿,铿锵下定义,“那就是前朝余孽!”
抱臂正义凌然:“要是成功,也是我们这些新起之秀,哪轮得到他们,他们都是过去时代的糟粕!”
“哈哈哈……”刘延武被逗得开怀,“小公主你呀,就会耍宝。”
南宫姣扬起小脸凑上去,“都说了,刘叔别叫我小公主了,我从今天起就不当公主了,要叫姣姣!”
“好好好,姣姣。”
。
这一路的风平浪静,持续到了第四天。
离京城已然几百里,路过数个城池村庄,密林河滩,风景侬丽。
这艘船上与她年龄相仿的众人,都和她一样,是头一回远离京城,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多不同的风景。
而早已派去过远方的人,还有往外头出过任务的,再见这些都不觉得稀奇。
晕船的人是少数,有船上的大夫,也都很快缓解了症状。
南宫姣遥望着越来越近的渡口,问澜淙,“他们来了?”
澜淙点头,“提前便候着了。”
姬轻跟在南宫姣身后转悠,听见问道:“主上,他们是谁呀。”
南宫姣没开口,看向澜淙。
澜淙无奈,耐着性子向姬轻解释:“也是阁里头的人,是主上的下属,咱们如今到了姑苏,他们便提前来码头迎接主上。”
姬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只是对一切主上和别人谈论的话题感兴趣,但真有人为她解释,她又不是十分懂,重要的,似乎只是这一个回应。
风轻水慢,碧波缓缓漾开,越靠近渡口,船的速度越慢。
这么一艘大船,停靠可远比行驶费劲儿多了。
三个舵手都聚在前舱,南宫姣回头时,看到他们忙忙碌碌,十分紧张。
毕竟,一不留神撞上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离岸边越来越近,南宫姣渐渐可以看清岸上人们的装束和大致的模样。
姑苏比京城更加富饶,不仅是鱼米之乡,而且绸缎布匹花样繁多,向来是永陵朝中衣服首饰样子款式的引领者。
就算是以前商人往来频繁之时,姑苏最时新的衣服首饰,少说也要足足一月才能在京中看得到,更别提如今了。
所以瞧着岸上的人,竟然比天子脚下的都要富裕精神。
果真是不同地方有不同的气象,姑苏的气象,少了皇城里的条条框框乃至战战兢兢的束缚,也尚未被其余地方的贫瘠乱象波及,民风开放,对男子女子的束缚都小,人们脸上的笑容都更加真切。
这应是整个永陵境内,昔日盛世的最后一抹影子了。
也算得上是最后的富饶之地。
隔了老远,船还在调整方向的时候,岸上的人就用力挥舞起了双手。
船上很多认出了熟人,亦高举起手臂回应。
南宫姣只认得最前头凛然不动,直身立着的那位。
她未出过京,倒是往日多次召集他前往京城开会。
此人,巍峨壮硕,头发略微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