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凑近,往他耳朵孔里吹气。
他受不了痒,抬手臂挡住。
南笳去掰他手臂,他抬起来反一下将她箍住。
她挣扎了一下,不过片刻,周濂月便松了手,倏然坐起来,双脚落地起身,要去洗个澡接着睡。
南笳追问“到底说了什么?”
周濂月解纽扣的动作不停,“没说邵从安的事。”
“我知道你不会说,除此之外呢?”
周濂月脱了一身酒气的衬衫,往床上一扔,“忘了。”
“……”
衬衫长裤都褪尽,周濂月走进浴室。
像是受不了这不清爽,他俯身,直接抽出面盆的抽拉龙头,将温水从头顶淋下去。
他直起身捋了捋一头湿发,和沾在脸上的水珠,方拿了牙刷刷牙。
南笳寸步不离地跟着,再度追问。
这一下,周濂月的回答变成了“你猜。”
“……”
周濂月洗脸刷牙完毕,就进了隔间洗头淋浴。
南笳倚着流理台,往牙刷上挤一泵牙膏,“你不说,我今天就一直缠着你。”
隔着水声,淋浴间传来一声轻笑。
南笳刷完牙,漱净泡沫,又慢条斯理挤出洗面奶洗脸。
周濂月正疑惑她怎么不“复读”了。
抬眼一看,磨砂玻璃门外,人影一晃。
她抓着扶手,将门推开,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接下来一切像喝醉断了片。
周濂月低头,正好对上她仰头的视线,她眼睛干净如沉在水底的玻璃弹珠,但那笑容却是塞壬女妖的歌声。
她笑问“……想我继续吗?”
“……”
“你知道条件。”
周濂月闭眼,认命地叹声气,伸手去按她的后脑勺,“……一会儿就告诉你。”
洗完澡,躺在床上,疲惫又如温水将周濂月思绪泡得发涨。
客房禁烟,无法提神,偏偏南笳不让他睡。
“答应我了的,大骗子。不说以后没下次了……”
周濂月瞬间清醒,考虑到以后,他只能屈服了。
他抬手臂盖在自己眼睛上,缓声说“也没说什么。你爸是江湖中人的脾气,反而容易打交道。硬钉子比软钉子好解决。”
“那你具体怎么说的?”
“实话实话。我的事儿,父母的事儿,周季璠的事儿,朱家的事儿,你的事儿——你的那套说辞,跟邵从安谈恋爱分手,对方因爱生恨封杀你。”
“……我爸信?”
“喝得差不多了,说什么他都信。”
“……”她就知道,只要南仲理肯给个沟通的机会,单单论话术,他不可能说得过周濂月的。
“你说了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