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俩现在的情况挺惨的,但有了宋吟在身边,他突然就觉得没那么惨了,心里有种苦甜参半的感觉。
当然,宋吟是那抹甜。
宋吟听了他这话,侧头瞥了眼肖焕,悠悠道:“那你……心态挺好的。”
反正她短时间内是绝对做不到像他一样的无所谓的态度。
“习惯了。”肖焕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这三个字被他说得轻飘飘的,语气很淡,晃悠悠地飘散在空荡的楼道里。情绪藏得很好,连一点点或落寞或悲凉的感觉都透不出来。
宋吟沉沉地看了眼肖焕,若有所思,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知道肖焕究竟是经历了多少失望绝望,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麻木又漠然。可能她到最后也会变成这样吧,失望透顶过后,便不会再失望了。
终究会……“习惯”。
宋吟深吸一口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话风一转,问肖焕:“冷吗?”
话题转得太突然,肖焕反应了一两秒,随后偷偷搓了搓自己早已冻僵的双手,非常嘴硬地说了句:“还好。”
说完后,仿佛是老天爷在惩罚说谎的小孩,他身后小窗户的缝隙中突然钻进来一股凉风,肖焕冷得打了个寒颤,稍稍缩了缩脖子。
宋吟瞅他那副嘴硬的样儿,非常不厚道地笑了一声,然后又将笑憋了回去,一本正经地道:“哦,那就好,我看你穿这么单薄,以为你冷呢……”
肖焕死要面子,绝不肯承认自己冷,十分坚强不屈地回道:“我肝火旺,不怕冷。”
宋吟:“……”
……什么鬼?肝火旺都被你整出来了……?
当你是老中医啊……
谁信你这鬼话?
刚刚肖焕伸手给她糖的时候,指尖碰到了她的掌心,少年指尖冰凉,像淬着寒冰。
肯定是冻得不轻。
南方的十月末,更深露重,夜寒风凉,这楼道里更是阴冷得不行,肖焕只穿着件夏季的薄t恤,怎么可能不冷?
肝火再旺也遭不住好吗!
之前运动会她受伤的时候,肖焕还说她逞强,现在看来,这人逞强的程度比她还深,当时又凭什么说她?
脾气倔,嘴又硬,死都不肯服软。这种臭毛病,他俩居然还挺像……
都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儿去。
两人应该都是一时冲动从家里冲出来的,没做什么准备,宋吟的情况好上一点儿,起码穿了外套,下午没来得及换,一直是那件临江七中的校服。
有点薄,她自己穿着还嫌冷呢……对肖焕是爱莫能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