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着,他坐着,他气势高涨地能将她吞没,她脾气被压的死死的,“这事儿是我的主意,我不该让医生给你这么判结果,你能不能别怪他们,别找他们麻烦?”
“自己还保不住呢,还想保别人?”顾言钲睨她,“今天医生损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维护我?”
夏湉脑仁一阵抽痛,“我……医生不知道你是谁,他若知道不敢这么说,而且人家说的也是事实,你抽烟就是不能备孕,并且结婚三个月没怀孕确实不能被判定为一方不孕不育。”
她本意是道歉,但心里也觉得委屈,樱桃小嘴张张合合,说出来的话不知不觉就变味了。
从道歉变成了狡辩。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顾言钲将筷子放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砸的夏湉心抖搂。
“我不该让医生给你拿药,但那药对身体没有伤害,真的不会吃坏了你的。”
偌大的餐厅,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她解释的急,人都快哭了,轻喘着,落入男人耳朵里,男人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药瓶上写得清清楚楚,备孕期不许服用,你是想生个跟你一样的脑残出来吗!?”
他豁然起身,愤怒蔓延,在夏湉周身萦绕。
夏湉猛地抬头,她压根没关注这药不适合什么人群吃。
她自己知道不会怀上,但极力造人备孕的顾言钲格外介意这一点。
他从未这么生气过,面色沉得能滴出水,狭长的眸色凝重又严厉。
她不委屈,知道自己玩儿大了,不由自主的鼻子发酸,蛰得眼底氤氲出雾气,快落泪了。
餐厅灯光照下来犹如白昼,打在她脸上,她脸蛋粉红,眼眶通红,低着头乌发遮住半张脸,欲哭不哭时让人心疼得都快碎了。
“哭什么?委屈?哪里委屈直接说。”顾言钲再度沉声开口。
夏湉眼皮一颤,磕磕巴巴,“我不是脑残。”
“不是脑残是什么?”顾言钲抽了两张纸,嘴上的话骂得狠,手上的动作也不温柔,给她擦眼泪,粗鲁,但不疼。
她接过纸来自己擦,被他擦过的眼尾一片红,感觉火烧火燎的。
“下不为例。”顾言钲坐回去,执起碗筷,命令她,“坐下,吃饭。”
夏湉把纸丢垃圾桶,没坐,“那,你能不能不要怪南音他们?”
顾言钲不松口,“看你表现。”
这一个表现,夏湉心里虚极了。
一周后的检查怎么办?万一到时又出什么岔子,温南音他们就没跑了。
看了看脸上还蕴着怒气的男人,她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饭后,顾言钲上楼,她收拾好餐厅又拿了顾言钲的衣服去洗。
正在阳台上出神时,口袋里的手机冷不丁响起。
是夏恒远,她看了看男人书房,门紧闭着,似乎在忙。
她接了,那端夏恒远的声音传来,“夏湉,我在京北机场,你过来接我。”
“我不会开车。”她拒绝得干脆利落。
“你不会,言钲会,你让他带你过来不就行了?”夏恒远理所当然,将老丈人的架子摆得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