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某窃以为,秦郡公此时理应尽快入京,朝局不稳,容家,不得不防。”
容震武将出身,在军中颇有威望,若是生有异心,朝中无人抗衡,恐生变故。
但话又说得不明,毕竟没有明面上的证据。
秦昇眼梢带笑,直言不讳:“沈大人是担忧容震有反心,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留王。”
交道打多了,沈恒大抵是渐渐习惯了秦昇这胆大的行事做派,神情依旧平静,沉默良久才道:“沈家和容家虽是姻亲,但来往甚少,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在如此,往后更是如此。”
容家能不能成事,都和沈家没有半点关系。
“是吗?”
秦昇这两个字说得有些玩味,望着沈恒的目光里更是夹杂少许深晦不明的情绪。
“据闻下个月初老夫人寿诞,不知容夫人会否前来给母亲祝寿?”
骨肉至亲,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沈恒面不改色,反问道:“不知秦郡公有何想法?”
秦昇笑了笑,眉梢带风:“不来也就罢了,来了,就别走了,老夫人身体大不如前,作为长女,也该尽些孝道了。”
秦昇话中之意,沈恒如何不懂。
想断关系,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秦昇这是要他下定决心,彻底斩断后路。
因为带着心事,回到沈府,沈恒神色未见轻松,眉间微皱。
下人们不敢打扰,也就老夫人能够说上几句话。
“这回秦郡公帮了大忙,是我们沈家的救命恩人,可惜老大一家不在,你快些派人寻他们回来,我们一家团聚,郑重宴请秦郡公,以报恩德。”
秦昇虽和孙女有婚约,但婚期未定,没个准头,又有着皇亲的身份,合该他们全家郑重道一声谢。
沈恒垂着眉眼,漫不经心应了声,老太太看出他心不在焉,目带忧色:“你这是怎么了?就算不喜,也要做做样子,往后就是一家人了。”
“母亲多虑了,儿子和秦郡公无仇无怨,何来不喜。”
略作沉思,沈恒干脆直言道:“母亲下月寿诞,还请亲自给长姐去信一封,叫她务必前来,权当尽孝。”
老夫人听罢,有些惊讶:“你长姐自从出嫁以后就再未回来过,往日生辰都是遣人送礼,心意到了便可,人就不必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