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也不能说话,李君骜只是瞧着他但笑不语。叶云飞因为在瞪人,所以眼睛怒目而视,目光一下就对上了李君骜的双目。
叶云飞只觉得脑袋里一阵眩晕,本来紧绷的身体竟然放松了不少,但是眩晕后就是木木可可的感觉,竟然像是灵魂出窍了似的。叶云飞都来不及考虑自己是不是又被李君骜用了摄魂术,反正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大脑也不是自己的了。
他耳边倒是再听不到下面那两人的声音,只是望着李君骜的脸出神,身体不由自主得想要靠近,但是他动不得,然后竟是微微一探头,鬼使神差的贴上了李君骜的嘴唇。
李君骜似乎也没有料到这一节,难得露出了很是吃惊的表情。
叶云飞只是嘴唇贴上去,其他的倒是什么也没干,这么轻轻触碰着,几乎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完整的吻,更像是意外。
叶云飞感觉到嘴唇上温软湿润的触觉,终于触电一样的有了知觉,登时拼命往后让身体,想要拉开距离。
李君骜因为吃惊,又没想到他会用那么大的力气挣扎,一个没有搂住他,差点就让人从房梁上掉下去。好在他反应极快,一把就将人捞了回来。
“有人!”
只是衣襟的轻响声是在所难免的。管季央立时警觉,伸手抄过丢在软榻旁边的衣服将赵璞玉裹住,然后才给自己套上衣衫,抬手扣住放在软榻一侧的长剑。
赵璞玉感觉身上一轻,管季央已经拔身而起,提剑一纵窜上房梁。赵璞玉后知后觉,脸色有些不好看,抓紧衣服给自己套上,也抬头望不远处的房梁上瞧去。
李君骜动作更快,搂住叶云飞,将人压在自己怀里,挡住他的脸,飞身就往殿外冲去。
管季央武功不如李君骜,李君骜出殿之时回身手腕一翻,打出一枚暗青子,直夺管季央面门。暗青子来势太猛,管季央不敢再往前,只得闪身躲避。就只是这一闪身的时间,李君骜已经带着叶云飞没了踪影。
叶云飞吓得魂都要没了,不过竟然不是因为被人发现了行踪,他下示意的很信任李君骜,觉得李君骜武功好,好到可以成功逃离不被人发觉身份。所以他真正被吓着的是自己主动的那个吻。
管季央没有追到人,站定在大殿门口,瞧了一眼似乎在思忖回忆,停顿了几秒钟这才转身往里走。
大殿外间,那个吴大人还在等着皇帝陛下的召见,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他管季央进去以为就要召见自己了,可是又没了动静。好不容易有动静了,却瞧管季央衣衫不整的从里面追人而出,最后不得而反。
吴大人瞧管季央的神态衣着,登时心里一惊。殿内只有皇帝和管季央两个人,这等状况只需要一联想就能猜出个七八分。吴大人也是聪明人,立刻发觉自己撞上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管侍卫和皇帝居然是这种关系。他吓得也快没了魂儿,双腿发抖差点站立不稳。
管季央仍旧面无表情,进去的时候却扫了吴大人一眼,那眼神让吴大人更是害怕。
赵璞玉已经批好了外衣,仍旧坐在软榻上没有起身,倒是没了刚才的不快面色,说:“人没有追到?”
管季央走过来,说:“跑了,瞧武功路数,是宴席上那个假扮封国侍卫的人。”
赵璞玉“哦?”了一声,说:“又是这个人,当真该死。”
“臣该死。”管季央在赵璞玉身前跪下,说:“是臣疏忽了,竟然没有发现殿内有人。”
赵璞玉“咯咯”的笑出声来,俯身趴在软榻上,正好与他平视,说:“你为什么没有发觉呢?这不像是平常的你,你一向是很谨慎的。”
管季央面容一动,很快平静下来,低头没有答话。
赵璞玉说:“是因为我么?”
管季央仍旧没有说话,赵璞玉探身在他耳边轻声说:“管侍卫也有忘乎所以的时候呢。”他说着勾住管季央脖子,又说:“你还没伺候舒服我呢,还不快上来。”
管季央动了一下,不过没有上软榻,说:“陛下,刚才臣出去的时候,撞见了在外候着的吴大人。”
“嗯?”赵璞玉脸上一点也没有担心的神色,见他不动就翻身走起,从软榻上走了下来,说:“那有什么的?他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你去处理掉他不就成了?”
赵璞玉说罢就忽然将管季央扑倒在地上,书房布置考究,地上铺着很厚的地毯,防止脚步声打搅赵璞玉看书,却比不上软榻的舒服,坚硬了很多。
“陛下?”管季央搂住扑过来的赵璞玉,怕他动作太大反而磕到自己。
赵璞玉说:“你不上榻,我们就在地上罢。”
那边李君骜抱着叶云飞出了大殿,但是没有离开多远,在周围转了两圈然后就回了大殿的屋顶,将人放了下来。
大殿外守卫本来是骚动了一下,好多人都去追他们,可是无功而返,只好战战兢兢的待命。
叶云飞被放下来,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很尴尬,刚才不能说话还觉得好一些,现在单独面对李君骜,又能说话了,就觉得尴尬到不行。
叶云飞支支吾吾,掩盖着自己“青春期的躁动”,赶紧岔开话题,说:“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李君骜说:“这里最安全。”
叶云飞:“……”这难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原理?可是自己真的不敢苟同啊。
李君骜又说:“而且方便,路近。我们可以回去继续探听。”
叶云飞吃了一惊,连忙摇手,说:“别别,别,我们不要回去了。”刚才无意撞见里面两个人做那种事情,叶云飞已经尴尬到要死了。
李君骜说:“刚才那个侍卫追着我们出来,姓吴的肯定瞧见了。”
叶云飞回想了一下,差点把这个人给忽略了,说:“是啊,那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啊,肯定会被炮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