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强压着怒火回到了王府,刚进门就看到大白日里喝得醉醺醺的儿子在调戏府里的小丫鬟,心里的火顿时燃烧得更大,走过去抬起脚狠狠踹在了逆子的屁股上,低喝了一句,“怎么当初死的不是你!”
而是他龙章凤姿的琥儿?他可怜的琥儿!
顾瑞被他爹踢倒在地,一声声哎哟哎哟地叫着,却怎么都爬不起来,一副体虚无力的模样。下人们觑着王爷的脸色,也不敢去扶他,顾瑞只能跟条虫一样在地上蛄蛹着。
诚王看了更气了,又上去补了一脚,才甩甩袖子往厉雍的院子去了。
厉雍已经等候他多时,一见着他便有些着急地问:“顾二看着怎么样?”
“他好得很!”诚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铁青着脸,咬着腮帮子道:“他还有精力去查他爹戴绿帽子的事,哪里像快死了?”
厉雍微怔,眉头霎时就皱了起来,追问:“你可看清楚了?他的脸色可正常?有无病态?”
顾二服用七星凤尾也有一段时间了,按理来说早就应该出现症状了,就算他的身边有神医照拂,也是无力回天。
……难道顾二没有中毒?或者,云氏真的胆大包天到敢糊弄他?
诚王刚想回答厉雍的问题,就发现自己因为太心虚全程都不敢往上看,根本就不知道顾二的脸是白是红,但光是听他的声音,就知道这人中气十足,康健得很!
想到这里,诚王的心里窝火极了,阴沉的目光在厉雍脸上转了转,皮笑肉不笑道:“你之前说得天花乱坠的,什么七星凤尾,八星报喜的,到底能不能把人毒死?太子的死,不会只是你在吹牛吧?”
厉雍双眸一沉,用力捏紧了拳头,极力忍耐着才没朝这人的脸上打过去,“顾大的死若不是我下的手,顾二这些年怎会一直抓着我不放?”
诚王嗤笑了一声,面上再也看不到那种略微讨好的表情,声色俱厉道:“顾二如今又在翻以前的旧账,若他真的查出本王就是琥儿的生父,你手上的把柄也就没有用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我完了你也别想活!”
厉雍紧抿着唇,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连顾檀这种货色也敢当面给他没脸。
厉雍的心里陡然生起一股悲愤,却也只能忍下这口气,咬牙道:“我会找机会联络云氏身边的嬷嬷问清楚,你放心,马上就要过年了,总能找到机会再次下手。
再有你和祝清莲的那点事,很多首尾我当初都派人帮你们清理过了,顾二轻易查不到什么。只要你稳得住,别被他察觉到你心虚就行了!”
诚王烦躁地撇了撇嘴,他就是稳不住啊,刚刚若不是恭王家的老五打了岔,他说不定早被人看出破绽了。若顾二再像这样试探几回,他保不了就会露馅的。
“我不管,你得快点想办法解决这事!”诚王直接对着厉雍发号施令,完全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说着,他便抬脚踢翻了旁边的炭盆,屋子里瞬间烟雾弥漫。
厉雍霎时就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喘气声一下大过一下,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了。
诚王盛气凌人地看着他,冷冷一笑,语气森然,“不然,你就别想好过!”
住他的吃他的用他的,就得好好为他办事,当个好家奴!
坤宁宫。
吃过晚膳,姝音就从顾珩那里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让她惊讶的是,恭王家的小儿子居然是表现得最为异常的那个。
从私心来讲,她很不希望那个奸夫是恭王家的人,毕竟他们都是宁华的至亲。姝音微蹙着眉,不由得叹了口气。
顾珩哪里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立马宽慰道:“我并不觉得那个奸夫是顾杨。”
姝音眉心微动,有些急切地问:“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