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倘若今晚你不想再感受,那就老实些,莫乱动。&rdo;
这样面对面会让他胡思乱想吗?心疼他的容悦干脆翻了个身,背对于他,蜷缩着躺下,殊不知这样的姿态反倒令她那柔软的两股正对着他的昂扬,她倒是舒坦,可苦了他,心火难熄,越发煎熬,干脆默默躺平,不再挨着她,否则他这一夜怕是都无法静心安眠。
然而这十月的天已然转凉,不挨着她,她会不会冷呢?思及此,他又转过去圈住她,握了握她的手,似有些冰凉,便也顾不得自个儿会不会难受,果断紧挨着她,帮她暖被窝。
疲惫的容悦已然梦周公,并不晓得他的心思百转。一夜好梦,次日得早起去给公婆敬茶,碍于她是公主,下人们没敢来唤,只等着她醒来再伺候梳洗,殷德早已醒来,又担心起身会惊动她,扰她清梦,便睁眼躺着,侧首望向她,
眼前的人儿静美乖巧,月眉疏密有致,不画而黛,红唇小巧而丰盈,泛着莹润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去亲一口,然而才亲了一下,她竟噘起了小嘴,他还以为吵醒了她,僵在半空中没敢动,又观察片刻才发现她根本没醒,努了努嘴又继续梦着,似乎是梦见了什么好事,还唇角微弯,笑意浮现。
这样侧躺太久不免胳膊酸麻,殷德实在忍不住,微微翻动,然而才挪动了一下就惊醒了她,但闻嘤咛一声,容悦懒懒睁开惺忪睡眼,又缓缓闭上,殷德笑点她鼻梁,
&ldo;困就再眯会儿,我陪着你便是。&rdo;
她倒是想,但也晓得今儿个是什么日子,&ldo;嫁过来头一日见公婆,可不能让二老等着。&rdo;遂问现下是什么时辰,得知已是辰时,容悦没再耽搁,坐起来伸了伸懒腰,而后传唤丫鬟进来洗漱。
在此之前,她还留着一条大辫子垂放于身后,而今已为人妇,便要尽数盘起,□□愉之后,镜中的她已然褪去少女的稚嫩,平添几分妩媚温婉。
待梳妆齐整,两人一道去拜见父母,才进门,屋里人便齐齐下跪向她行礼,纵然之前见惯了这阵仗,可眼前这二位是她的公婆啊!容悦受之有愧,忙去相扶,
&ldo;阿玛额娘不必多礼,快快请起!&rdo;
敬茶之际,按理说公主不必向公婆跪拜,只立着即可,但她总不能看殷德跪着,而她立着,总觉得有失体统,便一道跪了。和珅见状大惊,赶紧起身来扶,
&ldo;公主您千金之躯,这可万万使不得!&rdo;
然而容悦执意如此,&ldo;阿玛勿慌,今日是我嫁给殷德的第一天,理该向公婆跪拜,我受您二位的礼,是以公主的身份,您二位受我的礼,是以公婆的身份,不论我地位高低,始终是殷德的妻子,您二位的儿媳,和和顺顺才是一家人。&rdo;
她本不必如此,却看在他的面上如此敬重他的父母,殷德很是感念,待她跪着敬罢茶之后立即扶她起身。
不管她从前再怎么不待见和珅,而今他成了她的公爹,那她就该好好孝顺,而她的婆婆冯霁雯也是个温和知礼的妇人,嫁过来的日子倒也好过,不会受什么欺负。
按常理,公主成亲之后不宜长期居于额驸府邸,皇帝会另辟宅邸作为公主府,但容悦的婚事一早就定下,是以早在九年前,和珅府邸修建之际,便在乾隆的允准下大兴土木,向四周扩建,将自家府邸打造为公主府的规制,而今这座大宅院,西路为和珅宅邸,东路为公主府,容悦便可一直住在此处,不必再行搬迁。
婚后的小日子甜甜蜜蜜,可一到了日落西山,她就开始惆怅,害怕那一丝痛楚,尽管他足够温柔,她仍旧会觉得不适,恐惧接触,又不忍拒绝他,倘若以后都是这般,那她真不明白夫妻生活有什么好。
可是渐渐的她发觉,他似乎真的没骗她,经过半个月的磨合之后,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痛,终于在某个夜里,让她尝得一丝妙处,也就没那么排斥,不由自主的开始期待着天黑,盼着在宫中当值的他归家。
这一日傍晚,天阴沉得厉害,眼看大风肆起,仍不见他归来,容悦担心待会儿会有暴雨,便打算带把伞到府门口去等他。
东灵笑劝道:&ldo;公主多虑了,额驸的马车上肯定备有雨具。&rdo;
偏她铁了心要去,&ldo;就当给他一个惊喜呗!反正我整日的闷在府里也无趣得紧,去接的同时正好转悠走动。&rdo;
公主坚持要出去,东灵只能为她披上袍子,以免着凉。然而主仆二人未到府门口,便无意中瞥见前方拐角处似有两道熟悉的人影,饶是大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她也能凭身形猜出那是殷德,而他身边的姑娘则是……南枝!
纵使离得远,她也能隐约瞧见殷德似是拉起南枝的手,还将她的衣袖往上撩了撩,紧握着瞧了半晌,不知在说些什么。
两人相距甚近,看起来极其亲密,酸涩感瞬间在她心间蔓延开来,疑窦丛生的容悦当即摆了摆手,示意东灵不要近前,她一个人慢步靠近,一探究竟!
逐渐靠近的她背于墙后,依稀能听到丰绅殷德的警示声,&ldo;这事儿万莫告知公主,若是被她发觉异常,先找个理由瞒过去,我会尽快想办法安排你的事。&rdo;
这话在她听来越发不是滋味,受不得气的容悦再不躲藏,愤而闪身质问,
&ldo;何事不能与我说实话?你与南枝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