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个月,沈慕谦彻底出院。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他对外宣布成立陈念熹基金和陈念熹电影基金。
陈念熹基金面对的主要救助对象是大山女童和那些需要帮助的失足或者叛逆少女。
陈念熹电影基金,顾名思义,就是针对各种喜爱表演但是经济或者生活有困难的人,包括但不仅限于学生、演员、导演等等。
在盛夏的某一天,沈慕谦回到太平山顶,他推开玻璃花房的门。
小狗言兼追着蝴蝶乱跑,而花房中央,是一幅丝毫没有褪色的画。
重重花海,落日余晖,17岁的沈慕谦白衬衣黑西裤,眉眼如画,目光如水。
他慢慢地走过去,摸着画像右下角的字:老婆念熹画于8月7日。
8月7日,沈慕谦的生日。
沈慕谦看着这幅画笑了,笑着笑着,他就尝到了眼泪咸涩的味道。
“念熹,等我。”他低声。
10年后,小狗言兼寿终正寝。
沈慕谦把它埋在了陈念熹旁边。
又过了3年,除了给陆母和陆文欣的一笔财产,陆氏集团的所有资金和不动产都投入了陈念熹基金和陈念熹电影基金,所经营的产业全权转交给郑钊。
沈慕谦带着陈念熹的照片去了很多地方。
爱琴海、魁北克、挪威、塞舌尔群岛……
最后,他回到闽南,回到陈念熹身边。
如这些年每次来到这里一般,沈慕谦依旧靠着陈念熹的墓碑。
他把环游世界时给她买的礼物摆好,然后打开了安眠药瓶。
“只要睡一觉就好了。”他看着陈念熹的照片轻声。
不知道吞了多少安眠药片,沈慕谦絮絮叨叨地和陈念熹说着话。
说着说着,困意袭来。
他往陈念熹的墓碑再靠了靠,缓缓闭上眼睛。
向日葵花海里,45岁的沈慕谦见到了30岁的陈念熹。
她流着泪看他。
他走过去,像这13年梦见的每一次那样拥抱住她。
“对不起念熹,请原谅我,我真的太想太想你了。”
而陈念熹用力地回抱住他。
“我也好想你,谦哥。”
如16岁那年一样,陈念熹再次拥有了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沈慕谦。
“我爱你,陈念熹。”
沈慕谦和陈念熹遇见的时间太早了,陈念熹死的时间也太早了。
她走了之后,他说到死,想的是她,说到爱,想的还是她。
因为,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