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愫自己也知道那贴身衣裳留在庙里就是个祸患。
闻言点头应下,交代秋儿小心行事。
*
佛寺里,褚尧正和寺中一僧人对坐饮茶。
这僧人原是京中侯府公子陈景,也是褚尧少时好友,数年前在落霞寺出家为僧法号景慧。
褚尧脸上还挂着温愫一耳光打出的血痕,那景慧和尚视线不住在他脸上打转,终是没忍住出口调侃道:
“你可知,那沈家的少夫人,是扬州城出了名的泥人性子,你到底是多放肆,她竟能被你激得动手打人。”
褚尧哑然失笑,却道:“泥人性子?我看未必。幼年时我养过一只野猫,有回抱它却被它抓的破相,今日那女子,张牙舞爪的性子,比之幼年那野猫,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想起那女子榻上折腾的模样,又忆起她噙着眼泪对自己动手时的模样。
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同泥人性子想到一处。
景慧和尚听他此言,隐隐觉察出了些话外之音。
试探道:“那沈家夫人,我从前见过一回,和明宁郡主生得有六七分相似,却比明宁当年容色更艳。可惜,已为人妇。不然,纳进东宫做个妾室,岂不正好,左右你那东宫后宅多年空置。”
褚尧听罢却没再言语,只淡笑了声搁下茶盏。
让人瞧不出他的心思。
夕阳西下后,转眼就入夜。
褚尧同景慧和尚告辞,回了卧房歇息。
手下人收拾房内时,瞧见了温愫留下的那些衣裳。
毕竟是主子幸过的女人,跟着的那小太监也不敢乱碰温愫的贴身衣物。
只等褚尧回房时提了此事,问他如何处理那衣裳。
褚尧闻言走近,随手拎起内室床榻上堆叠在一起的女子衣物。
思量着如何处理。
突然,屋外响起一阵吵嚷声。
侍卫压着个婢女带了进来。
褚尧认出婢女是今日来寻人的那个丫鬟,眉心微蹙。
小丫鬟想起自己主子受的委屈,瞧见褚尧手边就是温愫的衣裳,顾不得自己安危,便冲着褚尧直瞪眼,骂道:“好你个登徒子采花贼!还不快将我们少奶奶的衣裳还我!”
这话一出,褚尧便明白了这丫鬟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他低笑了声,想起那女子走前褪了衣裳着僧袍离去的模样。
捏着她衣裳的指腹微微发痒,缓声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少奶奶,明日午后,我等着她亲自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