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褚尧还勾着唇笑,目光落在温愫身前那方才被他压在榻上上药,挤出水意污了的衣襟上。
温愫羞得无地自容,气得身子都打颤。
随手捡起一旁茶盏盖子就砸在他身前。
“你……你不要脸!”
她气急骂他,自以为凶神恶煞。
可褚尧瞧见眼前羞红了脸,被他压出奶水湿透前襟的小妇人,却觉这骂声,既娇又媚。
他喉间溢出笑意,抬手触了触她衣襟前湿意,在彻底惹急了她前一瞬移开,又顺着下去给她系上衣带。
逗她道:“夫人好心备下奶汁放凉了留给我解渴消暑,我不喝,岂非辜负夫人款待。”
他自然猜得到这是温愫给她女儿准备的口粮,只是被自己误饮,却还是存心调笑温愫。
温愫被他气得发急,打落他的手,知道他故意捉弄,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被他气得背过身坐在床上,一个劲骂他。
“明明是你,你都喝出来那是何物了,眼瞧着我去拦你,竟故意当着我的面喝个干净……你……你浑蛋!”
她骂来骂去也就那几个字眼,褚尧听来不痛不痒,全当调笑捉弄她的情趣。
温愫气得厉害,骂完他后,越想越委屈,难受地掉眼泪。
褚尧听得哭音,心道这女人当真是水做的,动不动就掉眼泪。
他摇头失笑,落座在温愫身侧,捏着她肩膀,逼着她侧身面向自己。
抽出身上帕子给她拭泪。
布料粗硬的帕子擦在温愫脸上,不消片刻就有了几道红痕。
温愫疼得蹙眉,扭着头躲避,抬手推他。
褚尧瞧见她脸上被自己帕子擦出的红痕,想起上回佛寺里撞见温愫给她女儿喂奶时,擦她身上水意用的这帕子,也在她身上擦出了红痕。
他哑然低笑,遂收了帕子换上指腹。
褚尧微凉的指腹抚过她温热的眼尾泪珠,话音带笑:
“夫人这脸蛋和身上倒是一般的生嫩,难不成浑身皆是豆腐做的,力道重些就能捏碎。”
温愫被他逗弄着,愈发生气,横眉瞪了他一眼,更加用力地推搡他。
边推边道:“你别碰我……”
见真惹急了她,褚尧这才收了调笑捉弄,姿态正经地捏着她肩头,问她:“当真不让碰?若是不碰,可怎么教你房中之事。”
温愫的确是想跟着他学一学男女之事,好讨得夫君宠爱,生下一个儿子来,为女儿和自己在这沈家宅院里争得一席之地。
可褚尧这人,行事太过不管不顾,无论是昨夜还是今朝,他这做派,哪里像是好心教她,倒似是只为存心占她便宜。
温愫昨日便有不满,今日被他这般存心逗弄,更是疑心他并非真心教自己,索性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教我,无非就是存心要占我便宜罢了。”
这话倒是说中了褚尧目的。
他的确不是真心想教温愫,无非是借着这由头,好哄骗温愫这良家女子和他暗中偷欢满足他的情欲。
就算真教了温愫,褚尧也只肯让她把从他这学的东西,好生用在他身上,伺候得他舒心爽利,哪里会愿意让温愫在他这处学了房中事却去讨好她那不中用的夫君。
只是这真心话,是万万不能当着温愫的面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