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特别好。
停在这里就止步于今天了,我希望以后还有无数个属于我和阮言的时刻。
阮小朋友垂着头伸出魔爪,一下一下地往我肩颈锁骨上叩着,声音糯糯地问:“路儿,你穿这么少不冷吗?我都快冻死啦。”
“有一点。”我拍了拍他的腰,让他站起来。“去开暖气吧。”
阮言松开了我的衣角,噔噔地趿拉着拖鞋去了客厅一角。
厨房里迟缓地溢出一股甜香味,我循着味道径直往里走,灶上正在熬煮着什么,阮言不知道从学来的厨艺,从父母家回来后就悄悄地施展了一番。
他急冲冲跑过来,手里捻了块不知名的糖糕,往我嘴里一塞,红着脸赶我去拿碗。
是块麦芽糖。
“今天小年,林女士买了很多糖,让我带一点回来的。她原本想叫我留下来吃饭,但我想想看不行……你还在家里呢。”
阮言一贯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只是在平淡地陈述事实,不忍心留我一个人在出租屋过节,于是婉拒了父母的留饭。
听在我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我把从橱柜里拿出来的勺碗搁在流理台上,绕过去轻轻抱住阮言。手里的汤勺颤了一下,小锅里的红豆和细米熬得软烂,他红着耳根恐吓我:“你别蹬鼻子上脸啊,碗拿过来,我要盛粥了。”
“没想瞎闹啊,”我老实替他打下手,把小碗递给他,“宝宝,我饿了。”
他大约联想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内容,扭头瞪我一眼,把盛满的粥碗塞到我手上,“饿了就吃饭!”
我:“……”
真不是双关,我是单纯的饿了……律所不做人,年关忙得要死,加班加点到现在,都快十点钟了才吃上饭。
但是既然他已经想错了,那等会也不是不可以将错就错。
阮言手里捧着小碗,喝完最后一勺后胡乱地擦了擦嘴角。他眼巴巴地望着我:“煮的还成吗?”
我实事求是地夸了他几句,将饭桌上的锅碗收敛起来,带到厨房去洗。
头一回涉足厨艺事业的阮小朋友心满意足地收下了褒奖,往房间走去。他换了崭新的睡衣从浴室里出来,趴在桌上打开绘图软件,瞅着空闲时间处理堆积到年后的单子。
再等我吹干头发进屋,阮言已经翻着白眼瘫倒在了床上。
“不做了……明天再做。”
我走过去掀开被子,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这话有歧义,你说的到底是哪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