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毕恭毕敬,不知道是出于真心,还是演的,宋言都不在乎。
“龚家主请坐。”
高楼的阁楼中,龚文志待宋言落座之后,他这才小心翼翼坐下。
“不知将军深夜召唤草民,有何吩咐?”
龚文志那张老脸上挤着灿烂的笑容。
宋言摆了摆手,江云书将手中的一册书卷递给龚文志,宋言这才道:
“这是本将军为治理京州暂定的计策,龚家主先看过再说,若有任何异议,但说无妨。”
异议?
龚文志哪敢有异议,一旦有任何异议,恐怕下一刻就会刀斧加身。
否则,又岂会绕开他,先找龚树峰探讨?
龚文志装模作样地看了半晌,越看越是心惊。
他若是平民百姓,自然对宋言的计策拍案叫绝,但龚氏家底丰厚,本就站在平民百姓头上吸血的,这计策对于他来说,非但没有任何好处,还要忍痛割肉。
“草民没有异议。”
龚文志冷汗直冒,放下手上的小册,轻声道。
宋言轻笑,
“还是龚家主明事理。”
“既然让龚家主交出手中的良田,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了龚家主,趴在农户的身上吸血终究是小道,龚家主的目光应当长远一些,待整个京州稳固之后,便可以开通互市,与北荒和西戎的贸易往来,我会优先考虑龚家主的。”
龚文志眼前一亮,拍着胸脯保证道:
“多谢将军,今后龚氏就是将军的马前卒,但将军有要求,即便堵上整个龚氏,草民也在所不辞。”
龚树峰见龚文志眉开眼笑,心中一刻大石也猛然落地。
“龚家主言重了。”
宋言笑道,将斟好的一盏酒推到龚文志面前,
“尝尝这酒如何?”
龚文志端起酒盏浅尝了一口,心中顿时大惊,然后将一盏酒一饮而尽,发自肺腑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