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瞒着我的计划,不知道杨明阳为什么总是看着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许志国寄过来的邀请函是否在你的意料之中……我只知道我爱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你的态度”
邀请函所说的地点是位于建海市市中心的一家新建成的公馆,我在网上查过它的市价,称得上“寸土寸金”。
“很惊讶?”许衷靠过来,他看了一眼我的手机页面,撇了撇嘴,“这块地是许志国盘下来的,他本来准备进军房地产,后来又觉得钱赚的太多了需要享福,就修了一所公馆。”
我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默不作声地攥紧了手心里的衣角的布料,很轻地点了点头。
我有点紧张,许衷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他穿了一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黑色风衣,里面搭了一件同色系的无帽卫衣。临近傍晚的风有些大,他的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垂下来的围巾末端微微晃动,整个人看上去瘦削而冷漠,只有偏过头看向我时,幽深的眼睛里才有了点暖色。
许衷没有给头发做定型,也没有去订做西装,我局促不变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在许衷不掩担忧的目光下看向他。
他轻轻地咳了咳,比起为了缓解我的焦虑,更像是在清嗓子。
“不会发生什么的。”他低声说,是在给我承诺。
我再一次点了点头。
“晚宴七点半开始,我们不需要进那么早——至少要等许志国忍不住了,把许钦言叫出来为止。”
我惊讶地看着他。
许衷耸耸肩,很无所谓的模样:“你以为这场宴会的主角是许钦言吗?怎么可能——他目前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许志国是在等我出现。”
我感到疑惑:你怎么知道许钦言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他朝我笑了笑,他撩起了耳侧的头发,给我看里面的微型耳机:“杨明阳会告诉我们的。”
我不清楚许衷是在什么时候又联系上了杨明阳、又是什么时候跟他串通好了一切。
我被他拉着在路灯下,这个位置格外刁钻,不太能避风,但是可以看清公馆最中央的建筑物上的时钟,秒针正在一格格地移动,在向每个路过的人报时。
现在已经七点四十五了,离宴会开始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零星有几辆车停在了门口,从车窗里伸出来的手里拿着的大多数都是那张做工精致的邀请函。
许衷抬起头,他定定地看着公馆,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怀念;我没看公馆,而是看向他。
我听到许衷开了口,他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几乎要被席卷进寒风里,有点像自言自语:“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还举办过舞会和拍卖会,里面的设计很符合许志国的审美,全是花里胡哨的装饰,母亲让明叔把灯上的钻石吊坠拆了给我玩……”
我以为许衷还要说什么,他却突然不再出声。
我以为许衷看到了哪个熟人,谁知他的脸色变得淡漠起来,回忆过往时的片刻软弱大概让他不太好受。
我把手伸过去,试探着握住他的手。
许衷这才像回过了神,他笑着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问我:“那个钻石吊坠还在明叔那里,哪天我找他要回来,给你做个钻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