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仿佛在为未来几十年的江卿世家培养一位卓越的代言人。
随后,二人又聊起了工艺之事,苏油将球磨机制造的难题一一剖析,提出多个攻关方向,其中高精度轴承滚珠的制造便是一项棘手的挑战。
不过好在,这轴承滚珠的材料并不昂贵,可以进行大规模的实验。大轴承因为可以承受较大的误差,所以相对容易解决;而史家折刀所用的小轴承滚珠,则采取“以量取胜”的策略,烧制数万颗出来,总能挑选出几颗能够完美匹配的。
商量完此事,史洞修却仍不肯放苏油离开,他招呼史大过来:“你不是还有事要问明润吗?”
史大憨笑着拱手道:“小少爷,这釉料的事儿……”
苏油笑道:“釉料之事,配方上我确实不太清楚,但或许可以从纯度上着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先将矿料敲碎成小颗粒,然后通过粗选去掉杂质,留下纯净的精矿。”
“这就像是在众多的繁星中挑选出最耀眼的那一颗,虽然过程繁琐,但只要耐心足够,总能找到那最完美无瑕的釉料。”在古老的制瓷工坊里,史大连与小天师苏油正沉浸在一场关于釉料精细制作的奇妙探索中。
他们决定,要将釉料推向一个新的极致——细如尘埃,光泽如玉。
苏油手持一根精致的竹杖,轻轻拨动那台古老的小球磨机,仿佛是在指挥一场无声的交响乐。随着机器缓缓转动,釉料逐渐化为细腻的浆液,宛如晨雾般轻盈。
接着,他们采用了一种名为“水飞法”的古老技艺,仿佛是水精灵在轻舞,将浆液中的颗粒细细分离,最终得到了那宛如星辰粉末般的极细釉料。
“在这道工序中,我们得小心翼翼,如同对待初生的婴儿。”苏油边说边指向那台球磨机,“为了避免杂质的混入,这球磨机的内壁,我可是特地让人用上等的玉瓷烧制而成。即便是岁月无情,有些许剥落,也不会玷污了这纯净的釉料。”
釉料的成分,是他们接下来研究的重点。苏油拿起一块瓷片,上面斑驳的釉色如同历史的痕迹:“釉料中的金属成分,就像是调色盘上的颜料,对瓷釉的最终成色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因此,在磨釉的过程中,我们必须像避免瘟疫一样远离金属,以免破坏了这份自然的和谐。”
他们开始了一场关于金属与釉色的奇妙旅行,每一种金属都仿佛拥有自己的故事和色彩。
史大连记录着各种金属对应的釉色,以及它们在不同比例下的表现,就像是一位探险家,在未知的领域中寻找着宝藏。他们用瓷片一次次地烧制,每一次都是一次新的尝试,每一次都可能开启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门。
终于,到了烧色的关键时刻。窑炉内,火焰跳跃,如同生命在舞蹈。苏油与张大哥的讨论,让这场舞蹈更加精彩。他们发现了一种叫做“氧”的神奇气体,它能帮助燃料燃烧得更加充分。
张大哥在信中提到的氧与碳的反应,更是让他们眼前一亮。在氧气充足与不充足的情况下,产生的气体截然不同,这将直接影响釉色的最终呈现。
“我们可以通过控制进气量,来调整这两种气体的比例。”苏油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就像是一位画家,在调色板上精心调配着色彩,我们可以在烧制过程中,实验出各种燃烧条件下釉色的变化,定能有所收获。”
史大连听后,连连拱手,敬佩之情溢于言表:“小天师和少爷真是学识渊博,这法子定能奏效!”
苏油却谦虚地摆手:“一切还需以结果为准。我这就给你设计一个实验表,将所有与生产相关的参数都记录下来。这样,无论烧出何种釉色,我们都能有据可查,甚至可以复制出最美的那一抹色彩。”
掌握了这套方法论,瓷坊的未来仿佛被点亮了一盏明灯。史洞修为了庆祝这一突破,特地准备了一场丰盛的宴席,用祭祀用的猪羊鸡招待众人。他还让张麒包了一大包食物,给土地庙的孩子们带去,让这份喜悦传递给每一个人。
回到土地庙后,苏油又有了新的计划。他打发内务组和商务组进城买大缸和豆粕,这一举动让张胜满心好奇:“小少爷,我们要养鸡了吗?”
苏油神秘一笑:“养鸡?不,我们要做的是比养鸡更有意思的事情——用这些大缸和豆粕,制作属于我们自己的釉料原料,让瓷坊的每一步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苏油嘴角上扬,漾起一抹玩味的笑:“瞧瞧咱俩这副模样,像是家里有余粮能悠闲养鸡的主儿?咱们这群肚子,几十个呢,跟无底洞似的,天天张着嘴等投喂,养鸡?那简直是给生活添乱嘛!”
张藻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眼中闪烁着对现状的满足:“少爷啊,您可是咱们这的智多星。瞧瞧现在,咱们靠卖鱼捞铁沙,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每天进项能有六七贯呢,一摊到每个人头上,嘿,百多文钱,吃穿不愁,这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苏油笑着摇了摇头,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根竹篾,轻轻在张藻肩头一点,那动作里既有责备也有疼爱:“老张啊,你这眼光可得放长远些。俗话说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只盯着眼前的进账,却忘了算算那些暗处的开销,这可不行啊!”
说着,苏油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得整整齐齐的纸卷,轻轻展开,那竟是一份详细的账目清单:“来来来,我给你念一念,咱们这月的开销细账。
粮食、油盐酱醋、还有工具修补,再加上几个小子看病吃药的钱……这一笔笔算下来,你还觉得咱们的日子能一直这么逍遥自在?”
张藻接过清单,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眉头渐渐皱起。苏油在一旁继续道:“就拿上个月来说,咱们险些就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损失了好几天的收成。所以啊,这存钱罐得时时备着,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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