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通与苏轼同坐一桌,闻言大笑:“此理放之四海而皆准,书坊求字之精,铁坊打铁之细,染坊染色之纯,乃至这桌上佳肴,无一不适用。子瞻,你游历四方,可曾品鉴过如此佳肴?”
苏轼正大口啃着肘子,嘴角油光闪闪,笑得满足:“此等美味,梦中亦未曾得见!”而二十七娘则对那盘茭白炒肉丝情有独钟,她好奇地问道:“这是何物?清甜可口,前所未尝!”
苏油微笑着讲述了茭白的来历,然后说道:“茭白之清甜,如同山间清泉,不宜用酱,以免掩盖其本真之味。清炒之后,撒上葱段,快速翻炒出锅,方能保留其最佳风味。”
这一刻,厨房里不仅有食物的香气,更有家人间温馨的话语与欢笑,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八娘轻叹一声,眉头间仿佛缠绕着淡淡的忧云:“唉,阿爷与史爷爷这次可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本该是这盛宴的座上宾,却偏偏缺席,真是让人扼腕叹息,仿佛错失了整个春天里最绚烂的花朵!”
苏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你们可知,这酱油、豆瓣酱等调味圣品的诞生,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更是一场关于‘物力维艰,珍惜点滴’的革命。试想,一头壮硕的肥猪,足足有百多斤重,可那内脏、头蹄、血液加起来便去了近半,再剔去骨架,剩下的肉又有几何?”
他的话语仿佛开启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门扉:“而我们,便是那化腐朽为神奇的魔法师。豆瓣酱的醇香、麦酱的甘甜、豆豉的浓郁、酱油的鲜美,还有那泡姜的酸辣……这些调味品,让原本被视为边角料的头蹄下水,摇身一变,成为令人垂涎的人间珍馐。
你们看今日这场宴席,仅凭两头猪,就筹备出了以往双倍的美食,乡亲们吃得尽兴,还剩下一大堆呢!”
苏油的话语间充满了自豪,他继续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用养一头猪的力气,换来了过去两头猪的价值!这帐,怎么算都是赚大了!”
苏辙听后,不禁连连点头,拱手称赞,筷子却依然不肯离手:“小幺叔,您真是仁慈又智慧双全啊!我算是彻底服了!”
石通在一旁哈哈大笑,接过话茬:“不仅如此,猪骨头还能烧灰造瓷,猪鬃毛则能制成耐用的刷子,几乎全身无废物。”
石薇突然抬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对了,猪蹄壳还是一味中药呢,能祛风除湿,功效不凡!”
苏辙拍案叫绝:“真是物尽其用,一猪多用,堪称奇迹。子瞻,你那篇《酱缸赋》还想不想写了?不写我可要抢占先机了!”
宴席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落下帷幕,乡亲们满载而归,不仅带走了满心的喜悦,还扛着自家的桌椅碗筷,纷纷向苏油道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就连一向稳重的八公,也吃得有些撑了,他挥着手,笑道:“要不这些鸡鸭就先放一夜,明早再收拾吧?”
张胜笑着回应:“八公,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
八公拉着张胜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好孩子,多亏了你们,这样美味的饭菜,我这辈子都没尝过!”
张胜惊讶道:“这都是小少爷教我们的……”
苏油忍不住调侃道:“看来眉山这地方风水真是有些邪门,自家的亲人反倒不信我这‘本土专家’的话了。”
这场宴席,不仅是一场味蕾的盛宴,更是一次关于智慧、节约与创新的深刻展示,让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与希望。石富的脸上绽放出一朵温暖的笑容,仿佛春日里最早绽放的花朵,他眨了眨眼,用一种既俏皮又亲切的语气说道:“嘿,老家里可还有人惦记着你呢,不过咱们得先跨过那条悠悠的河,去忙咱们的活儿。
咱们就先撤了,不过别急,过个三五日,我们必定回来,给你砌一座小巧别致的小窑,让你有个自己的小天地!对了,薇儿,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回去,享受家里的温馨?”
石薇摇了摇头,脸上洋溢着孩子特有的纯真与满足,她的眼睛亮得像两颗刚洗过的黑葡萄,闪烁着对即将到来的乐趣的期待:“不了,小油哥哥家的饭菜啊,简直是人间美味,每次都能让我吃得心满意足,而且他还会变魔术一样,给我做出各种各样的玩具,上次的那个竹蜻蜓,飞得可高了!”说着,她还兴奋地比划了一下,仿佛那竹蜻蜓此刻正翱翔在蓝天白云之间。
石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而又宠溺的笑,他轻轻拍了拍石富的肩膀,用一种只有兄弟间才能理解的默契说道:“就让薇儿在她的小乐园里多待几天吧,与其回去被她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和滔滔不绝的话语填满耳朵,还不如在这里享受片刻的宁静,让我们的耳朵也放个假呢!毕竟,薇儿的快乐,就是咱们最大的幸福嘛!”
说完,三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馨而又略带诙谐的氛围,仿佛连河边的风都带着几分笑意,继续着他们各自的小日子,而石薇则留在小油哥哥家,继续编织着她的童话梦。
夜幕低垂,城中的宾客已无缘再见今晚的星辰,八公依依惜别每一位远道而来的朋友,随后引领着众人踏上归途,心中满载着对即将来临的宁静夜晚的期待。
月光洒在宽敞的院落中,一群鸡鸭正悠闲地啄食,八公望着这一幕,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泪光:“真是世事难料,以往哪有过如此盛大的‘款待’?记得那年饥荒,家中仅余一箪食,一瓢饮,如今却能享此天伦之乐。”
苏油环顾四周,眉头微蹙,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这些家禽若任由它们留在外,怕是会引来山中的不速之客,比如那狡猾的狐狸或是贪婪的黄鼠狼。我们还是将它们妥善安置到院子里吧。”
幸运的是,鱼塘早已安顿妥当,在张胜的精心指挥下,人们用石块与稀泥巧妙构筑起一道坚固的堰坎,篱笆围起的渠道内,上百条鲤鱼与草鱼欢快地游弋,仿佛也在庆祝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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