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遥胸口憋闷,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了。
白鸰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白鸰醒来时,身旁已经空了出来。他听到顾清遥边说话边走进来的声音,他穿着一件轻便的中衣,将手里的长剑放在外间,走到内间拿起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似乎是刚练剑回来。他瞟了一眼床上睡眼朦胧的人,不悦道:“夫君早起练功,你却在房里睡大觉。青楼只教你如何服侍男人,却没有教你如何服侍夫君吗?”白鸰赶紧下床,接过他手中的汗巾帮他擦汗,又去柜子里拿出了干净的衣服帮他换上,然后才自己穿好衣服。
两人一起去祠堂拜了父母祖先,回到院中的时候,白鸰却现自己陪嫁之物仍堆放在库房中,便叫了院里扫地的小厮,“这位小哥,劳烦你将我的东西搬去正院的客房中,我再自己……”话还没说完,小厮便一脸不耐烦道:“小的职责只是扫院子,您若是要搬东西去正院,还要征得管家同意才成,不是什么人都能搬去正院的。”白鸰略显尴尬,“这……”小厮继续扫地,边扫边嘟囔道:“一个青楼小倌而已,也在这里摆出正房夫人的架势,还真想登堂入室不成……”话还没说完,顾清遥忽然从身后闪出,一脚踢飞了小厮,怒喝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夫人如此不敬!”小厮踉跄爬起,委屈道:“掌门,他从前不过是个……”“我不管他从前是什么人,从今日起他就是我顾清遥的妻子,谁若是对他不敬,就是对我不敬!谁再敢放肆,我定不轻饶!”第章对牛弹琴管家亲自吩咐小厮们将夫人的物品搬到了正院,直接搬进了掌门的房间。他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两个箱子,一箱衣服、一箱日常用品,还有一把琴而已。管家还特地叫人搬了一个新的衣柜进来,给夫人使用。
白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忽然回头看到顾清遥正站在他的背后看着他,他宛然一笑道:“方才多谢你帮我解围。”顾清遥撇嘴道:“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可不是帮你解围,我只是治家森严罢了,看不得府里的下人仗势欺人,乱了尊卑。”白鸰看得出他嘴硬,也不与他辩驳,道:“我叫白鸰,你可以叫鸰儿。”说罢,继续去收拾东西了。
顾清遥作为焰山派掌门,日常要与北子们一起练功,与门生们议事,睡前还要看书一个时辰。
他独自坐在书房里,拿着手里的书,心绪却早已飞出了书房。
他一闭上眼睛,便是那人跪在他腿间低眉顺从的样子,他口中温热柔软的触感。
他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初尝房事滋味,无论如何专心练功读书,都无法克制自己心猿意马。于是他告诉自己,娶妻果然是一件麻烦事,就好比沉迷于一件趣事,总会玩物丧志。
于是他这一晚,便宿在了书房。可半夜燥热,却怎样也睡不着了。
他披上外套出门,就听到了清丽动人的琴声,弹的是一曲凤求凰,琴艺精湛,情意绵绵。他也不禁心领神往,就走到了自己的房前。
白鸰透过窗子看到了他的身影,起身推窗,他晃神中来不及闪躲,被抓个正着。
“这本是夫君的房间,为何不进来?”顾清遥板脸道:“大半夜弹琴扰民,还要弹一曲凤求凰,生怕别人不知你闺中寂寞吗?”白鸰脸上一红,低头不语。
顾清遥知道自己语气不好,却也没有愧疚,又道:“人人都知道白鸰公子琴艺精湛,一曲可值千金,可惜我是个练武的粗人,不懂音律,也不懂附庸风雅、吟诗作对,真是委屈你对牛弹琴了。”白鸰笑道:“术业有专攻,人本就是各有所长,夫君身为一派掌门,武功高强,颇得佳名,乃是江湖上少有的青年才俊,又何必妄自菲薄?”这话说得很是顺耳,饶是顾清遥这般自傲毒舌的人,也挑不出什么错漏之处,他心里不禁得意起来,找不出什么话再挑剔了。
白鸰推门出去站在他面前,一身白色的里衣,在月光下乌黑的长如瀑,更显得他肤色白皙,五官精致。
顾清遥忽然有些口干舌燥,欲转身离开,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白鸰比他矮了半头,纤瘦轻盈,又手无缚鸡之力,偏偏他这个武林高手却呆若木鸡,毫无反抗之力了。
“你……搂搂抱抱,这成何体统?”“体统?妻子抱自己的丈夫,不是天经地义吗?哪一条体统不许了?”“你、你莫要拿招揽恩客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我才不会受你引诱!”白鸰笑道:“我还需要招揽恩客吗?从前每日求见的人都要排出一条街了。”顾清遥恼道:“是啊,从前许多人为了见你一面不惜一掷千金,如今你没了他人追捧,难免空虚寂寞,只好将魅惑的手段使在我身上了。”白鸰松开手绕道他的面前道:“夫君当真如此不愿与我亲昵?”顾清遥撇开脸不看他,“我本就不好男色,还从小就有洁癖,你……不用白费心机了。”白鸰看了他一会,悠悠道:“从小我便被卖到青楼,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从小便被训练,如何弹琴作诗、如何服侍男人,后来虽有幸成了红牌,却也难免遇到难缠暴虐的客人。如今有人替我赎身,又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