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伤对她而言不足挂齿,她像感受不到痛觉拖着破皮的脚走了十几公里。
看了看手腕上的圆形石英表盘,沈星陌问从野:“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从野怀里抱着送给她的玫瑰花束,那是她刚刚去洗手间前递给他的,让他帮忙拿一下。
霞光在他身后铺成一副绚丽的橙色背景板,他捧着开得正好的玫瑰花,成为这副惊艳画卷中最潋滟的存在。
他偏过头,问:“晚上这里有烟花,看吗?”
这几乎不算个问题。
从野知道沈星陌绝对会留下来等着看烟花。
毕竟从小到大,她看见烟花就走不动道。
烟花秀晚上八点才开始,他们去吃了点东西补充能量,早早抵达广场,企图占到观赏烟花的最佳位置。
从纪念品店里买了块毯子当做地垫,沈星陌把垫子平铺在地上,席地而坐。
二月的天,一到晚上寒意愈发刺冷,冷风阵阵吹来,树枝被吹得弯下了腰。
沈星陌身体蜷缩成一团,哆嗦着从包里拿出备好的暖宝宝贴。
她习惯未雨绸缪,无论去的地方是近是远,容量不大的包包里备了各式各样的小东西。
创可贴、暖宝宝贴、膏药贴各种贴一应俱全。
把暖宝宝贴撕开的间隙,她的肩上在此时落下几分重量,随之而来的是鼻间嗅到的,桑椹加杜松子的清新味道。
从野将他的羽绒服披在了沈星陌的身上。
由于身型差距,他的外套在她的身上显得过于宽松,她现在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姑娘。
沈星陌抬眼。
他身上现在就剩下那件针织衫,不足以御寒,她把从野披在她身上的羽绒服卸下:“你还是自己穿着吧,我有暖宝宝贴。”
“那东西有用吗。”从野扫了眼她手里薄薄的一片,置疑道。
“比没有好。”
沈星陌目光倔强,摆出一副这件事听她的没商量的架势,从野干笑了一声,接过她递过去的外套,但没重新穿上。
他敞开外套,往沈星陌的方向挨近了些,然后敞开外套。
沈星陌闻到他身上清冽干净的味道,下意识想躲,左肩被什么东西轻轻覆住。
明明不是什么强硬到桎梏住身体的力量,她却无法挣脱。
从野的外套版型宽松,足以盖住两个人。
越过安全距离,沈星陌听见从野呼吸的声音,缠绕着她的心跳。
好处是两个人终于都不会再冷。
不仅是因为外套,靠彼此的体温就能互相取暖。
沈星陌小时候拥有许多和从野物理上挨得很近的机会。
两个人共撑过一把伞,手拉过手,甚至最早的时候还在一张床上午一起午休过。
都是小朋友,没有那么强烈的异性同性之分,偶尔牵手,偶尔接触,对沈星陌而言,只因为从野是她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