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别走。。。”
梁叶手心空了,挥着手在半空中试图抓住些温度,有晶莹的液体从他眼角不断渗出——这孩子竟然是哭了。
宋天翎又去擦他眼角的泪,俯身在他眼睛上亲了亲,把他的手抓着放在胸口,一边用手轻轻拍他,极尽温柔缱绻的说:“小叶儿。。。小叶儿,别哭了。。。”
梦中不断哭泣的梁叶像是得了安抚,过了一会儿便在宋天翎温柔的轻抚中安静下来,只是额头还是很烫。
宋天翎用冷毛巾给他搭在额头上,放置了半个小时又用温度仪测了一次体温,没什么明显的效果,他又拿了退烧药冲成粉末,兑了水喂给梁叶。
梁叶整个人都烧迷糊了,此时完全是昏睡状态,叫醒他未果,宋天翎又只能用手臂穿过他的脖颈把人托着抱起来,把退烧药喝进嘴里一手扣住他的下巴,对着他的嘴把药灌进去。
兑水的退烧药苦涩至极,梁叶挣扎了两下,好不容易灌进去的液体从两人的唇间溢出来,宋天翎没有办法,只得把人又放下去,用纸巾给他擦干净后重新又去冲了一次药。
这次他双手捧着梁叶的脸,覆上他微微红肿的双唇,舌尖探进去把药往里灌。梁叶呛了一下,咳嗽两声反而把自己咳醒了,黑暗中睁开眼看着俯身在他面前的宋天翎。
辨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的梁叶想也没想搂着宋天翎的脖子就拉下来,让他的唇准确的印在自己的唇上,贪婪的与他接吻。
梁叶此时高烧,全身上下都烫得厉害,两人唇舌纠缠间,他的呼吸渐渐不受控制,宋天翎离开他的唇瓣,额头抵着他,手指从他的眉上抚过,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头,温言到:“乖乖睡觉。”
他似梦非梦的舔了舔嘴唇,闭上眼睛重新又睡了。
后来梁叶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期间就算醒来,意识也不全是清醒的。偶尔有一两次清醒的时候,问起梁月岚的后事,还是会哭。
宋天翎把疗养中心的医生找过来盯了两天,医生说梁叶这是感冒太严重,又吃了药,昏睡很正常。他挣扎着要起床和宋天翎一起去处理梁月岚的后事,可每次脚一沾地,整个人就软得要瘫倒在地上,这样的情况分明就是感冒太重,有心无力,所有的事情都落到了宋天翎一个人的身上。
除夕之夜宋天翎就是马不停蹄的配合警方完成了事故调查后,赶回家陪梁叶过的。
没有年夜饭也没有烟花爆竹,梁叶发着低烧躺在床上,宋天翎在一边守着他,医生叮嘱吃了那种药不能让他睡得太沉,他就想办法不让梁叶昏睡。
好几次梁叶感觉整个人舒舒服服枕着柔软的大床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宋天翎总是不厌其烦的把他叫醒,喊他名字也好,哄骗他接吻也好,用各种方法总之就是不让他睡踏实。
他对此深恶痛绝,奈何睁开眼睛也没有发脾气的精神,只能报复似的指示宋天翎去给他倒水。
本来上厕所这种事医生也是建议他在床上完成的,然而他非常明确的警告了宋天翎不准对他使用尿壶之后,宋天翎只能每次都把人搀扶着进厕所——梁叶也不让他帮忙脱裤子或者再干些别的什么——他只负责把人扶着站稳了。
这一场病是在年初五见好的,梁月岚的头七。
宋天翎再没有别的理由可以把梁叶强行留在床上修养,初五那天梁叶一大早就自然醒,宋天翎不知道在客厅里干什么,趁着他不在,梁叶赶紧翻身下床把他给自己叠在床头柜的衣服换上,刚下床的时候人还是有点轻飘飘的,他跌回床上坐了会儿,感觉完全清醒了才又重新站起来。
他走到桌边拿起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发现有很多未读短信,一条一条往下翻,从一堆垃圾短信中看到一条银行卡余额变动的信息。
【您尾号5567的储蓄卡账户2月4日0时0分跨行代付收入人民币100000。00元,活期余额124833。25元。】
梁叶站在桌前仔细想了想,十万肯定不是奖学金,就算是现代的奖学金也只有三万,那更不可能是退的学费,严格意义来说自己只不过是“转学”了,肯定不是退的学费,那这平空出现的十万元转账到底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