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看看已经蒙蒙变白的天色,想到天亮魔像的火力优势更加明显,帝**可能会跟着魔像推出村子,少年终于开口,声音放得很低:“你去村里,骚扰一下他们,看看能不能找出帝**指挥官,干掉一两个,分散一下他们的注意力。这里,我来解决。“
”你怎么解决?你怎么可能有办法解决?“出乎他意料,一向好说话的小武语气强硬起来,虽然声音也很低,但是一句句都让他招架不了:”除了自己的血肉之躯,我们没有能用的装备对付那些魔像,你把我支开是不是又要干什么自己去赌命的事情?“
他心里发虚,并不敢回头去看小武,这就是知夫莫若妻?哪怕是未过门的媳妇?小武一把拉住他的肩膀,逼着他转过头然后盯着他的眼睛:”你到底想怎么干?跟我说明白,我是你的副队,你的正委,你的未婚妻,我有权也有责任知道你的作战计划。“他真的架不住认真起来的小武,眼睛不由自主地撇向一边:”相信我,我真的有办法,但那方法不是特别。。。稳定,我需要你去帮我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你在说谎。“小武的眼神一变:“你一说假话就不敢看我的眼睛,我不要再给你来一次回魂之术,而且现在地点和材料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再来一次。”她发现少年虽然眼睛仍然撇到一侧,但是眼神似乎很坚定,就换了策略,用一种很女性化的声音说:“我们还没结婚,你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寻死,你就不为我想想吗,我这么年轻,就要守活寡吗?”一开始还是有点装腔作势,但是说到后面小武想起上次小队几个人抬着身子已经完全软下来,从五官流出的血涂了满脸的少年那副让她揪心的样子,不由得带上了无法掩饰的哭腔:“你妈那时候托人到我家说媒,我还算了解你,而且我爸妈看你人踏实就答应了,我知道你们家一大家子人过日子也不容易,硬是缠着爸妈没要你家太多彩礼,你就这么糟蹋我的心意吗?钟洲,你已经在我眼前死过一次,我不想再看着你死第二次,你就那么狠心,忍心自己一个人死了,让我带着心痛去嫁给别人吗?”
少年没想到一向给他印象相当杀伐果断的小武居然跟他带着哭腔说这个,简直是把他放在火上烤一样,一下子头上都开始冒汗,真的是左右为难,他里面那位也传来一阵阵类似的难堪。正在纠结的时候,突然村口一声巨响盖过了所有的枪炮声,火光暴起,照亮了四周,两个人本能地伏下身子,同时看去,原来是第一团的进攻部队又再次组织人带着晶体束集包突击,想借助迫击炮火力的掩护靠近魔像正面爆破,结果被帝**眼尖的发现,魔像开了能量流,火浆扫来扫去,把从一个坑跃起正要跳进另一个坑的战士烧成灰烬,晶体包随之被引爆,突击组另一个晶体包也被触发,一个小队伤亡殆尽,尸骨无存,看这样子,这次突击又失败了。
“小武,阿玉,老婆。”少年转过头,看着同样趴在身边的御姐的脸,他也真正认真起来:”不说我们是军人和军人要履行的职责这些你也知道的官话,在这种时候,那边第一团每分钟都在死人,只有我们有机会打破僵局,让更多人能活下来。“他看着御姐已经含泪的眼睛,虽然还是冰冷的竖瞳,但是他看起来却觉得眼前的御姐无比的温柔,无比的有女人味,他不自觉地语调也软了下来:“我现在真的不是很有把握,但我直觉能行,你就相信我一回吧,而且我真的需要你去帮我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这个方法需要一点时间准备,不能让他们发现,被打扰一旦失败后果真不是闹着玩的。“
小武的脸先是悲伤和失望,然后慢慢坚定起来,给了他一个含着泪的,看了让少年心里好像被刀子狠狠地捅了一下的可以算是凄美的笑容:”那我帮你去杀他们的指挥官,先说好,你要是死了,我要这里的帝**全都给你陪葬,然后再自杀,队长,钟队,姓钟的!你可记住了,你老婆的命也在你手里,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御姐带着哭腔的决绝语气让少年愣住,他只好张着嘴看着小武转头跳下房顶,在细碎的声音中远去,(该死!该死!)另一个自己在里面狠狠地骂着,少年明白他的意思,无论愿意与否,自己的行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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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经把小武的命也绑上了,这样自己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把那个见鬼的基础单兵技术成功地重现在这个世界的这个地点,没有第二个选项。毕竟,男人只要不是脑抽,哪个会舍得让一个这样的女孩真正陪自己去死呢。
他抹了把脸,逼自己静下心,里面的那位也同步静下来,然后他认真地在脑海里复现了一边那时候看过的男人演示的符文,挑了最简单的一种,在脑子里过了几遍,又用左手稍微在屋顶画了一下,圣殿的能力没有让他失望,他一次成功,后面的几次也没有走样,就如同已经练习了千万次一般。
他看看下面还在轮流射击似乎弹药用不完的魔像,决定采用那个男人演示的其中一种从地面爆发的远距激发式,这样可以保证能量流从地面魔像毫无防备的位置发动,在很近的距离冲击目标,还能隐藏自己。但是除了原来能量聚集的符文,还需要一个远距同步符文,那个东西就比较难,他试了几次,还是没法同第一个符文顺利地连起来。少年不可避免地开始感到紧张,他感到头上身上都开始燥热起来,开始大量出汗,汗水从额头流到了眼睛里,他很快擦掉,但更多的汗水从头上流下,从下巴一滴滴落到屋顶上,他也顾不上擦了,焦急地再次用指头在混着茅草的硬土上比划起来,希望能找到诀窍。
这时候进攻已经停歇,天色有点蒙蒙亮,长夜终于要过去,这意味着进攻方的优势时间将要结束,很快到了白天优势就要转到帝**那一边,魔像的火力在视野良好的情况下就能对被压在野地的镇安军精确地逐个点名。下面村口的帝**估计开始膨胀了,有一个北方口音开始大声地嘲讽和羞辱起对面的第一团所部,骂的还不带重样的,这边还有人大声哄笑,骂的东西太下流,村口外进攻侧有人沉不住气开枪,晶纹步枪发射时亮起的白光马上成了小口径魔像炮的目标,八门炮来回打了两轮,就着爆炸少年看到被撕碎的蓝色军装的身影,他看得眼角一跳,看样子第一团的人快要撑不住了,也许很快就会撤退。
突然随着村里一声枪响,那个大骂的声音嘎然而止,接着下面村口帝**那边一阵哗然,少年估计是小武从后面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打了黑枪,从那阵骚动看大骂的也许就是连长?马上村口就转回来七八个人,散成前后两队弯着腰回身向村子里搜索。
不能再等了,村子那么小,小武很快就藏不住了,少年想起小武刚才流着泪的笑容不自觉地心里一乱,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一抖,他感觉到自己的动摇,低头狠狠地一口咬在自己左臂上,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了一点,似乎也让他脑子稍微开窍,这次的勾画似乎成功了,于是他开始用右手那金属手套魔爪一样的黑色长指尖在屋顶平行地面的位置开始趴着勾勒符文,蕴含圣殿力量的手套引动了能量,红色线条的符文开始亮起,被早就有所准备的少年用盾牌遮住,光芒没有透出去,这种姿势很危险,一旦失败,绝大部分爆炸的能量都会被在盾牌下贴近符文的少年头部承受,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但少年已经没有功夫去去想其他的事情,他的精神就集中在这个他用盾牌遮挡的,就在自己脸前面几寸远的碟子大小的地方。
基础的能量聚集符文很快结束,少年开始紧接着在上面勾勒第二个远距同步符文,这个符文的线条更加复杂还不能同第一个图案交叉,他小心翼翼地勾画着,很快就感到自己精力开始枯竭,注意力开始下降,眼睛视线都有点模糊,他晃了晃脑袋继续,然后感觉到一股发热的感觉从胸腹冲上来,里面那位也来帮忙了。
还好有这位的帮助,消耗虽然巨大,他还是支持着画完了整个图案,这时候红色的第一个符文和黄色的第二个符文已经嵌套起来,然后少年用意识控制右手的动作激发了符文。
黄色的符文一笔笔倒着消失,紧接着红色的符文也开始消失,少年看到这情况松了一口气,这是成功的标志,等到他面前的符文全部消失的时候,同样的图案应该开始出现在他之前意识锁定的位置,也就是四个魔像的下方地面,然后开始激发。
一开始的一分多钟什么都没有发生,看过那个男人几乎是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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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的符文,少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失败了,然后他就看见那个原来他画的只有碟子大小符文图案正在魔像脚下扩大,扩大,发出不详的暗红色熔岩一般的圆形图案放大扩散到整个村口,附近的帝**士兵发出惊讶的叫声。
然后巨大的红色能量柱从符文的位置像出水的巨型怪物从地面腾起,笔直冲上几层楼的高度,一下子完全淹没了那四台魔像,这爆发如此猛烈而令人猝不及防,以至于少年只来的及用盾牌挡在脸前面,挡住了刺眼的光芒和一阵滚滚的热浪,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村口附近的魔像位置已经只剩下一个大坑和一片暗红色的半流动的熔渣,不要说尸体,符文位置大概十米方圆除了焦黑和赤红什么都没有,还好自己所在的位置稍远,但是他发现村子里所有茅草或者木制的东西都已经开始烧了起来,自己的部分衣服也已经着火,还好头发眉毛在盾牌的遮蔽下没烧起来。
这威力很怪异,那腾起的能量让少年身体里的另一位觉得这几乎是火山爆发,符文圈子内的能量强度很可怕,但是似乎圈外部分被波及仅仅是由于空气和温度造成,符文圈似乎有某种很强的约束作用,少年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要连同周围的土屋都被瞬间蒸发,结果起码他所在的土屋还基本完好,只是村口那一圈的屋子被催平,准确地说村口都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圈子内的地面倒是如同被生生挖了一个大圆井,可是井里只有熔岩般的,魔像和地面的泥土石头等东西混在一起被烧成的半流质。
在一轮热浪冲过,所有人的视力恢复,头脑也恢复清醒之后,村内外攻防的双方先是一阵短暂地安静,然后重新开始各自的动作。村外的镇安军明明兵力占优,却被四台魔像按着脑袋打了半天死了一地的人,早就怒火冲天,高喊着跳起来冲向村子,狂热地绕过地面已大变样还冒着热气的村口发起人海冲击。由于原来重点防御的村口阵地已经完全溃灭,指挥官也被小武干掉,帝**其实已经陷入混乱,只能做出无组织的散乱的抵抗。
总算从狼狈恢复过来,字面意义上焦头烂额的少年其实已经差不多被符文抽干,基本只剩下开枪和跑动的力气,除了手上的盾牌就跟周围的士兵没有两样,他趁着大势同冲进来的自己人合流,凭着娴熟的战术动作几乎冲在最前面,往火头渐起的村子内部推进。借着法阵石的指引,在大小巷道绕了半天,躲过几颗子弹,又干掉几个敌人之后,他带着几个人终于在村子中间位置一个村民的地窖里找到了已经杀红了眼睛刚刚砍倒了达肯魔像使的小武,被以为他已经牺牲的御姐抱住。因为太过激动,原来不离手的剑也被御姐扔到了一边,御姐刚刚还杀气腾腾的样子彻底没有了,一边重重地锤着他的肩膀一边骂他,用力地扯着他的领子把已经没有气力反抗也不想反抗的少年晃来晃去,发疯般又是哭又是笑,闹腾得就像一个她这个年纪的普通女孩。
经过一阵哭笑打闹之后,少年终于带着恢复平静的小武从交火区域后退,给一个被震伤一边耳朵,听力受损的士兵带着,在一个半塌的屋子后面找到了进攻部队的指挥官,第一团第一营的营长,一个偏黑的半熊血统汉子,这才了解到第一团的情况。这个团在按照预定计划出发之后,配置的特别小队就侦察到从西面穿插过来的又一个帝国重装团,这是新的敌情,经过紧急讨论一团决定改变方向,两个营急行军到更远的地方,提前占据一个狭窄而不利于重装魔像发力的地形去半道伏击敌人,第一营仍然驰援二团这边,完成侧击任务。
这个计划得到了师部的批准,但是计划不如变化,一团的主力在急行军的途中就发现敌人已经越过了之前预定的伏击位置,然后只好改变计划,在敌人安歇下来之后用近乎冒险的方式在凌晨夜袭敌人,以求减少对面魔像带来的战术优势。而第一营刚穿插到这条河边就发现渡口已经有重装团的先头连驻守,他们夜袭失败,变成了强攻,后来就是少年他们看到的了。就在渡口这边已经平静下来的现在,那边第一团主力的战斗还在继续,远处几十里外依旧有沉闷的爆炸或是炮声不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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