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羽泫居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派往那里久待,此举着实令人胆寒。
“是。”刚刚从分宫回来便又要被发落前去分宫,本应是极为惊慌不满之态,然则羽竹却毫无半分情绪变化,冷淡如常,好似早已习惯这种待遇。
“去吧!”至始至终,羽泫都未曾抬起头看过羽竹一眼,好似羽竹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一般。
“是。”羽竹随即转身就走,若是上一世,他势必会冲动的质问,然后招来这所谓的父亲更加深重的厌恶,到最后下场一定更惨。
但这辈子——
天色尚未大明,羽竹便起身整理好衣着准备前去分宫。
即将出宫之时——
“哟!弟弟这是——”邪肆的男音带着戏谑意味。
羽竹却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径直朝着宫外走去。重生一世,他自然清楚此次被发落之事即是羽诺在捣鬼。
“呵!等我坐稳宫主之位,必定好好享受于你!”羽诺看着那人早已消失的地方,久久发出一声冷笑。
出了宫,羽竹便显出一柄银色长剑,稳稳踏至其上,开始御剑飞行。
从欲暗宫到分宫,路程极为遥远,哪怕是羽竹这种筑基中期之人御剑飞行,少说也得三四天,中途必然是少不了休息的。
夕阳西下,天色渐晚,羽竹停下行动,找了一个客栈便暂住下来了。
夜间,众人皆陷入深眠,稍有修为无需睡觉之人也陷入了修炼之中,除了外面偶尔的蝉叫声之外,一切都极为寂静。
某间房床上一蓝衣男子盘腿打坐修炼,面容冷热,却显然早已陷入修炼之境。
然而——
倏地,床上那蓝衣男子眼也不睁的冷冷吐出两个字:“出来!”
“小竹子,果真是你呐!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啧啧啧,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见你!当初你吃完就走可是把人家害得好惨呐!”戏谑的男音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响起。
羽竹闻言却无半丝反应,甚至于眼睛直至此时都还未睁开,让人琢磨不透其内心所想。
只是熟识羽竹的人都知道,此刻羽竹面色明显比较往常都要柔和温暖一些。
可就目前看来,这熟识之人,也就只有当前这个男子了。
男子名唤苏凝,乃是羽竹三年前被父亲派往做危险任务之时所结识的人,此人豪爽仗义,热情活跃,可整日没个正形,嘻嘻哈哈什么玩笑都敢开。
可也正是因为这人的厚脸皮,一点也不在乎羽竹的冷淡,只一昧傻傻的倒贴,两人才会有了那么深厚的感情。
上辈子,若真要选一个羽竹最在乎的,那么这人和他那所谓的哥哥不相上下。
可死过一次之后,这辈子,也只有这人才能让自己早已的内心留有一处温暖了吧。
上辈子羽竹被那人所迷惑,此人不知苦口婆心劝了多少次,真真是不厌其烦,可羽竹那时对羽诺那叫一个一心一意,哪还能听的进去他人的劝告。
于是乎,结果理所当然的就是,羽竹被羽诺和他的小情人所害死,苏凝虽怒其不争,却也是黯然神伤,无可奈何。
但是,想必以这人与自己的交情,在得知自己被害死后一定会去找那两个垃圾为自己报仇。
对于这个上辈子唯一的挚交好友,羽竹心里可真所谓是复杂至极。
“小竹子,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啊!真真是让我寒心!”苏凝一脸委屈怨念的盯着寒墨,泫然欲泣道,那表情真是好不可怜。
“何事?”羽竹不用看也知道这家伙是什么表情,毕竟上辈子见得实在是太多了。
“诶诶诶!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苏凝贴上羽竹身上,抱住羽竹的手臂怨念道。
羽竹这才算是睁开眼来,无奈的看着这赖皮的家伙。
苏凝被羽竹看的发毛,也不装了,直奔主题道:“小竹子,你为何会在这里?你不是在欲暗宫吗?”
“老家伙让我来管理分宫。”羽竹冷笑一声,接着又想起,上辈子这家伙不是在寻明派老老实实的当他的长老吗?复又问道:“你怎么不在寻明派?”
“嗯,有点事。”苏凝闻言眼中一丝异样迅速闪过,微微顿了一会儿,然后才毫无异样道。
羽竹没注意这家伙,自然是没看到这点异样。
三日后,欲暗宫分宫。
“小竹子,我出去一趟,一日内必归,记得想我哟!”苏凝留下这么一句厚脸皮的话就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