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澜被他按的舒服,问道:“穴位按的这么准?偷偷去学了?”“嗯,没太多时间,就学了点皮毛。”钱程专心致志地揉着,力道控制的很稳。亭澜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迅速将碗里的麦片喝完,扭头跟钱程接了个满带奶香的吻,这才去拿了手机。定睛一看,是钱俞清的电话。两人对视一眼,亭澜轻咳了一声,按下了接听键。“喂?澜澜?”钱俞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听得到吗?”“学长,我听得到。”亭澜应了一声,抽身从钱程怀里站起来,走到了客厅里。“哦哦,告诉你个事儿,我今天收到一个你的邀请函,直接寄到我办公室的。”钱俞清拿着手上的那个黑色金边信封,走到窗边,道:“猜猜是什么邀请函?提示你一下,这个含金量很重哦!”亭澜一听到这,突然叹了口气,道:“不会是合伙人峰会的邀请函吧?”电话那头的钱俞清一愣,笑了几声道:“你怎么猜这么准,我还说给你点儿神秘感呢。”“你都说含金量重了,我就往高的猜呗。”亭澜道:“谁寄过来的?”“大会主办方。怎么了?”钱俞清道。亭澜沉吟了半晌,道:“没怎么,那我一会儿来公司拿。”中国合伙人峰会,又叫中国基金合伙人峰会,是一个全封闭式的有限合伙人高端峰会,会议汇集各种基金、资本、上市公司、高净值个人、富有家族等lp与国内外gp,为各种投资人伙伴提供平台,整合观点,针对行业热点进行交流。该峰会每年一届,目前已经举办了十六届,是目前中国内地最具权威性的大型投资性峰会。如此等级的投资人峰会,照理来说,以亭澜现在的咖位,大概率是收不到邀请函的。因为他已经从jp离职,属于jp优质的公司背景已经他没有关系,成飞投资又才刚刚起步。他如果要去,只能算是个高净值个人投资者。但他算所谓的“高净值”吗?亭澜觉得,自己应该还差点。那么这封邀请函,应该就有别的来头了。八成就像江随说的那样,是唐浩宇走了公职的便利,特地给他发来的。亭澜悠悠叹了口气。“那行,我放我办公桌上,你一会进来拿就行。你知道我办公室密码。”钱俞清道。“学长要出去?”“嗯,建工有几个项目马上开工,我要去见见市里的领导。”钱俞清道:“对了,小程还在你家呢吧?”亭澜一愣,内心某个地方似乎被狠狠戳了一下。他转过头,看了看打着哈欠,光着上半身走出卧室的钱程,有些局促的瞥开眼睛,道:“啊,对。”“我今天八成是来不及去接他了,你有空送送他,没空就让他自己打车回家。”“……好。我跟他说。”电话被挂断了。亭澜默默走到自家的落地窗前,皱眉看着外面。沪城下了雨,雾蒙蒙的,并不是个好天气。他将手轻轻贴在窗户玻璃上,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冰凉。刚刚钱俞清的话,像是一根针,戳进了亭澜的胸口。亭澜知道,自从钱程跟他告白后,一些回避不了的问题就已经被放在了台面之上。因为不愿意背负这些问题,亭澜一开始强硬的拒绝钱程,却不想自己最终防线溃败,入了钱程的温柔乡。亭澜做事向来不喜欢逃避,那日看完蓝眼泪后,第二日,亭澜就已经在考虑这些事情。怎么处理与学长和婷姐的关系?怎么能让钱程的未来发展不受这段关系影响?怎么平衡两人的年龄与阅历的差距?……类似的问题,都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作为这段关系中年龄较大的一个人,亭澜一直觉得,这段感情,自己应该承担起更大的责任。所以他没有将自己的这些顾虑告诉钱程,尽管他知道,钱程肯定也是明白这些道理的,只是两人都默契的闭口不谈。而这些问题不管怎么说,最避不开的,还是钱俞清。在亭澜看来,这几乎是一个死结。他不想自己跟钱俞清的关系产生破裂,也不想就这样放弃小程。有些时候,亭澜甚至想,或许他可以不用把这件事捅破,等钱程长大,见过世界浮华了,他就会离开自己,这样一切就会回到原位。每当想到这,亭澜的喉咙里就一阵阵泛苦。钱程的体温从背后覆盖了上来,他亲了亲亭澜的后颈,道:“怎么了?亭叔叔。”亭澜迅速收拾了自己的思绪,道:“没怎么呀?你爸让我一会儿把你送回去,我看这下着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