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儿子什么时候见了你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理你算得了什么?”
“这次不一样!”安兆浔说:“他以前看到我只会瞪着我!或者很嫌弃的看着我,或者有求于我的时候很不情愿的看着我,可是现在,这都过去两个多星期了,不管是碰巧在路上遇见了,还是他去看他妈的时候碰巧遇见了,他都把我当个透明人似的,跟他说话也不理,也完全不看我,就跟看不见我似的,有的时候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死了,变成幽灵了。”
吴静咧嘴说:“你该!连儿子看上的人你都敢出手!有你这么当老子的吗?”
“我那不是一时没忍住吗?而且我也没正儿八经的下手啊!”
吴静说:“对!没正儿八经的下手就让人家昏睡了三天!怎么就没见你正儿八经下手的那些女人在我这儿睡那么久啊!”
“不是……静静!”安兆浔说:“你这么说就没意思啦!我是认真到你这儿来寻求帮助的,你怎么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啊!”
吴静听完叹了口气说:“我说你们父子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本来就是个妇产科大夫!被你们俩一折腾,背地里都当上外科大夫了,外科也就外科了,之前把狗都送我诊所来了!徐笑白脑子不清楚那会儿,我可以连脑科和精神病科的书都看了一摞!怎么着?你这是还想让我顺便研究一下人家心理医生都怎么干活的?再开解开解你?还是让我去开解开解你那儿子?想道歉出门左转,找你家儿子去,寻求安慰出门右转,找你那什么招兰招华林翩翩去,到我这儿来算怎么回事儿啊!”
“哼!招兰那个贱女人!你别跟我提她!要不是她暗中告密,儿子能回来那么早吗?”
“她要是不告密,让你再做点儿什么,现在你儿子看到你就该剁了你!招兰不行,林翩翩呢?她不是你的解语花吗?而且跟你儿子关系也比较和缓,顺便打听打听情况,不是正好?还是说因为她是直接带了你儿子回家的那个人,现在已经被你剁了?”
“没有。”安兆浔说:“她最近也不怎么理我了。”
吴静听了很是震惊:“行啊!还有女人敢拒绝你的!够脾气!够胆识!连林翩翩最近都没接触了,那还有一件事儿你也肯定还不知道吧!”
“什么事儿?”安兆浔问道。
“你家儿子就要带着徐笑白出国结婚去了,就明天!”
安兆浔一听,“蹭”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可是再一想,不对啊!不是听说儿子都已经跟徐笑白提分手了吗?怎么会明天就要出国了呢?
吴静调侃说:“所以说让你平时跟你那些小蜜搞好关系,要不然早就听说了,也不至于现在才从我这儿听说。”
安兆浔低头看了吴静一眼,见她眼神坦然,完全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迟疑片刻,安兆浔问道:“儿子知道我没上徐笑白?”
“恩!送过来当天就知道!”
“他们什么时候和好的?”
“没和好!你儿子打算明天直接上门绑人,然后逼婚。如果明天成功顺利,徐笑白不哭不闹老实跟他走,八成你这儿也就没啥事儿了,如果明天不顺利,徐笑白死活不肯跟他走,八成你这儿以后也都凉凉了,谁让你是罪魁祸首呢?你说是吧!”
安兆浔一听,心里更加悚然,倒不是他怎么怕自家老婆孩子,他可以忍受自己儿子面对自己的时候横眉竖目的样子,也可以忍受自己儿子不乐意喊他一声爸,却不能忍受自己儿子把他当空气!可是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要怎么补救才能让儿子原谅自己呢?
吴静见他站那儿思考,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可是眼前的人站那儿就站那儿,一连十分钟过去了,原来该什么姿势,现在还什么姿势,就跟被点穴了似的。
吴静眉头抖动了两下,整个办公室沉默得跟个什么似的,想要自己躺一边睡会儿还要顾虑房间里站了个老种马。最终终于忍受不了了的吴静直接下了逐客令。
“要想事情回去想!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说着直接把人给扔了出去,扔完了才想到他是占着茅坑不拉屎,那自己的办公室不成茅坑了?顿时对自己这个用了好些年的办公室也有些嫌弃起来了,又是好一番消毒打扫……
隔天,吴静理所应当的在安儒秋离开之前接到了他的告别电话,听起来心情也是好得没边儿了,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那粉红色的泡泡。而就在电话挂断几分钟之后,安兆浔又来了。
不同于昨天过来的时候那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此时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衣服上还留了少许的沙土,也不知道是上哪儿吹得,头发吹得乱七八糟,颇有点儿风尘仆仆的味道。
“你这是上贫民窟跟乞丐抢饭去了?”吴静见了顺口问道。
“没有!有水吗?”
安兆浔直接进了办公室就去拿吴静放在桌子上的私人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