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有,没有人骗我,也没有人叫我过去。是我自己决定要去的。&rdo;她闭上眼,用一种几近慨然赴死的心情,一字一顿道,&ldo;惹怒你的人是我。你还想玩什么花样尽管冲着我来。算我求你,别再去荷泽牵连无辜的人……&rdo;
此时,正是黑夜最深的时刻,里里外外都透不出一丝光亮。而黎明,亦不知是否还会到来。
叶文彰麻木地听着连惜的恳求。一字一句,似乎都在保护着荷泽的某个人,可是荷泽还有谁呢?不过是叶修泽而已。
她就这么爱修泽吗?爱到为了他甘愿被当成疯子关起来。既然这样,当初又何必选择跟他在一起?
噢,是了,她要帮修泽夺取自己,夺取叶家大权嘛……
&ldo;哈哈哈……&rdo;叶文彰一手扶住额头,笑了,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振聋发聩,却透着亘古的苍凉。
去他的大权,去他的功名利禄!他叶文彰何曾真的在乎过这些东西?!不过是求一份真心,一份真心啊!怎么就那么难!
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低头俯视着那个让他爱了半生,记挂半生,宠溺半生,如今却不知还剩下什么的女孩,淡淡地说:&ldo;好。我答应你,只盼你……不要后悔。&rdo;
他从不给背叛他的人第二次机会,对连惜已然破例了,可她却不懂珍惜。既然这样,也怪不了他了……
叶文彰就这样走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凶猛如豺狼虎豹的护士,大概是那个男人临去时交代了什么,她们再没了一点顾忌,什么都不说便开始强硬地给她注射药物。
很快,连惜的思维变得混乱,无法正常说话,被带上测试机时只会傻笑,像个小孩子一样直流口水。旁人或鄙夷或冷漠的表情,都深深刺痛着她的自尊。原来,一个人竟能被糟蹋到这个地步。
而最终的结果,自然毫无疑问,她被判定为精神病人,留在档案里,跟随一生。
514房间内。
连惜神情木然地靠在窗边,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病号服,胸前印有&ldo;市精神病疗养院&rdo;的字样。裤子则松松垮垮地挂在腰身上,却连条束腰的布带都没有,因为那个男人不许她系腰带。
她呆呆地趴在窗边,视线所及只有一堵墙,看不到日升日落,也不会有人来告诉她已被关了多久。在这里,一天一天,好像永远挨不到尽头。
&ldo;咚咚……&rdo;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一室静寂,对连惜而言却不是希望,而是又一次折磨的开始。
冲刺,挺进,铁杵贯穿了身体,扎透了心。
突然,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从小腹处蔓延开来!连惜浑身一个哆嗦,颤抖着将手贴在小腹上,空洞已久的瞳孔里再次有了色彩,却是深入骨髓的惊悸。
她猛地抓住男人的手腕,一双深深凹陷的眼咻地瞪大,&ldo;孩子,我的孩子……&rdo;
69软化
&ldo;孩子……我的孩子……&rdo;
连惜觉得自己好像走过了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里很黑,她在里面跌跌撞撞,找不到前路和方向。
忽然,眼前仿佛闪过了一点光,连惜拼尽全力朝那里走去!
&ldo;叶先生,请您速速下决定吧,否则恐怕母子都会有危险……&rdo;
&ldo;我的决定就是大人孩子都得保住!&rdo;叶文彰的声音听起来是少有的暴躁。
大人?是指她吗?
呵呵,这个男人居然还在乎她的死活,她是否该受宠若惊一番?连惜在黑暗中扯扯嘴角。
&ldo;……我刚刚已经跟您说过了。夫人这段时间服用了过量的药物,就算勉强保下孩子,也很可能会是畸形儿。&rdo;
畸形儿……连惜的心剧烈一颤,如遭雷劈,脑海里一片空白,几乎痛得无法呼吸。
孩子,她的亲骨肉!难道要因为她与叶文彰的战争,变成一个残疾或是弱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