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身体上的问题都已经恢复,但视力一直是萦绕在除了毛易语之外所有人心头上的一片灰霾。
虽然不知道毛易语表现出对视力问题的不上心是担心卢习白自我责备,还是顾虑到其他人的心情,但是至少能在大家都沉闷下来的时候带来一点生气。
除了毛易语之外,其他有伤的,包括卢习白都已经出院了。
因为待得太久,医院里的路,毛易语都已经靠瞎摸给记住了,只要没事,就拉着路过的小护士给她测视力,说不定测着测着就发现视力已经好了呢?
只不过每次都是连最上面的最大的e都看不见,如果不是以前记得看视力表上全是e,估计连上面写着什么都不知道。
测的次数多了,毛易语自己都觉得烦了。开始痛恨以前为什么没有把视力表上的顺序背下来。
而除了测视力之外能做的事情就软磨硬泡地让&ldo;看守&rdo;人带她出院。
原本还能指望认识的人来往解闷的毛易语,现在只能等着身边轮流来&ldo;看守&rdo;她的人来驱赶无聊了,嗯……还要算上偶尔会来的毛正奇。
每次待得最久的都是卢习白,但他的伤也刚刚好而已,所以毛易语每天可以做的事情多了一件,哄卢习白走。
现在连隔壁病房那个赖着不走,死活要完全好了才走的那一大家子都全走了,自己还待着实在是太浪费公共物资了。
今天下午过来的人是宁曼凡,因为医生刚刚过来找她谈话而走开了,听声音并没有走远,应该是怕走太远不放心吧。
但毛易语自我感觉良好,她都快适应现在这种状态了。而且还把耳朵练得非常灵敏了。
偷偷地往门口方向摸过去,因为其他人都清楚她是个闲不下来的,所以摆设的东西只要是一开始是什么位置,一般都不会变动,包括椅子之类的,拉开了一定会拉回原位再离开。
所以在这个住了一个月的房间里,摸到门口实在是件简单到不能更简单的事情。
感觉差不多到门口了就往边上白色一大块的地方贴上去,那么白,怎么也该是墙壁吧。
贴上去后背部一片凉意,果然没错。毛易语给自己点了个赞后开始集中精神听门外的人的谈话。
&ldo;这不可能!&rdo;宁曼凡的声音有点冲,声音也大了点。
&ldo;宁小姐,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毛小姐的病情实在是……&rdo;毛易语认出这是她主治医师的声音,后面的话不知是太小声还是根本没有说,毛易语听不见。
接着就陷入了一阵沉默,时间久得毛易语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暴露了,宁曼凡才开口说:&ldo;失明概率有多大?&rdo;
&ldo;七成,程是缓慢而持续的。&rdo;看来毛易语的病情已经讨论完了到最后结果阶段了?失明啊?这可是毛易语没想到的。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原本以为过段时间会好的病,突然说失明就失明……
之后的话,断断续续的毛易语并没有认真听。不知道聊了多久,医生也离开了,但宁曼凡并没有回到病房而选择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
或许是在冷静吧,毛易语也觉得自己需要冷静,打算摸回床上,考虑下等下怎么面对宁曼凡。
但脚才刚刚迈开,就听到了走廊上一群凌乱又沉闷的脚步声缓缓接近,接着在门口响起一个声音粗犷的男人说话声:&ldo;宁小姐,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rdo;
毛易语又贴回了墙上,好像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ldo;下周一,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们等的了。&rdo;宁曼凡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淡。
&ldo;那自然是最好的,周一我们会找人来接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