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欣菲和她男友姗姗来迟,黄烟高兴,也就没埋怨。
人齐了,她立马招呼老板上酒:“咱们今天喝这个,我说了算!”
嚯!一人一瓶三两的二锅头,谁也别想跑。
黄烟没为难各位,让他们先吃点东西再喝酒。
这家脏摊儿吃的是麻辣烫,两个长方形的锅分了辣的和辣的,锅里咕噜噜冒着的是丸子、白萝卜块、魔芋丝这些耐煮的食物,青菜和粉面现吃现煮。
大家各捡各喜欢的吃,垫过胃,黄烟举杯:“来,恭喜我吧。”她又立即改口:“我和孙鸣威。”
说完,孙鸣威在一旁傻乐:“对对对,恭喜咱俩。”
五个人同时举杯,酒杯在空中撞击出清脆的声响,犹如他们此刻的状态,没有现实的浸染,干脆利落。
初夏的北京夜晚很凉爽,小风一吹,酒劲跟着上来。
去年此时,周凌薇正准备从华研离职,那个时候整个人是颓败的状态,不知该何去何从。
今年,她高兴啊,以后的每一年都要这么高兴才是。
她开心地捧着双颊看看左边的黄烟,又看看右边的余欣菲,看他们成双成对有说有笑地喝起了交杯酒。
以前还有个同样是单身的陈毅宁陪衬,他还在深圳驻场,就显得她特孤独。
黄烟靠在她肩上:“诶,你下回把你那男上司喊过来一起。”
周凌薇立即缓过来:“不不不,绝不。”
刘与邱是个外企的高管,刘与邱很忙,刘与邱不喜欢交朋友,刘与邱……
她想了好多拒绝的理由,都是源于他,而实际上不是的。
他是高管,他是很忙,他好像不排斥交朋友,只不过,他们是她的朋友,他们是她在北京的避风港。
她不想让他知道,这是她的隐私。
虽然他们最初达成了做朋友的共识,可更多时候他们只是彼此固定的床伴,在床上取悦对方,下了那张床,他们最多的话题是工作,还有美食。
他偶尔会分享自己和朋友之间的趣事,但她不会,是她刻意的。
回去的路上下了一场大雨,路灯一阵阵地将光影打在周凌薇的脸上,雨滴砸在车窗上模糊了北京的夜晚。
推开家门,迎接周凌薇的是漆黑一片的房子,把她送回家,黄烟跟着孙鸣威走了。
那种孤独感迎面袭来,连月光都赶不走它。
她此刻想念一个人。
不,不是此刻,是时不时就会想念他。
平日里,她能很快从思绪里抽离出来,现在不行,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
既然如此,她决定放纵自己的矫情,摸过手机,在黑黢黢的屋子里抱着膝盖,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响了一会儿,她后悔了,决定挂断,一切都来不及,对面接了:“薇薇。”
不知道为何,听到这个声音,她觉得很暖,很安心。
周凌薇假装不知情,轻轻地啊了声,刘与邱混沌得很,一下就想到她低吟。
她继续装:“怎么打给你了?”
他也跟着装:“我也好奇,你怎么会打给我。”
她赶忙找个话题:“你后天什么时候到北京?”
“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