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o年七月八日
我仍易恼易怒,和韩燕怄气。是自己的内心烦恼,又不想说出来。
有一种感情不说出来是摆脱不了也很难做到内心平静的。所以韩来气我时,我也更气她。
她猜测我那偶然相识时的他是谁?直到看完电视剧回来散步时,她才知道。
我仍怕得怕失,我仍渴望爱情又怕失去自由多一种牵绊和负担。想离开这五山调去小城又怕失去山的宁静。那种“患得患失”仍然在折磨烦扰着我。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在自己的世界里去思考,去孤独,去自由自在的写自己伤心的故事。
不喜欢牵绊,感觉好象都是在为别人活的失去了自我。
我希望离人群远远的,不被人看守,多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天空,一块属于自己的境地。活得轻轻松松,不愿意有人来指责我,管制我,不满意我,这就是和韩怄气的原因吧。
我觉得,人世间为什么要那么多复杂的“牵挂”和“羁绊”呢?我也想通了,别人是不需要也不必自己牵挂的,他们有他们的生活,兴趣爱好,人生追求,有他们的生活方式,何必让人去关注他呢,我也受不了距离太近,没有自己的空间,而失去一片自由的天空,宁愿孤独。
最后到了患得患失的矛盾中。
看高尔基《我的大学》
九o年七月九日
洗完澡和韩两人去散步,谈谈这两日的心情,缓和了那种心距感,她说:“这样散步的时间都少,怎样交流思想感情,得到心灵沟通呀。”
我也觉得给她的时间太少了,而心里曾经怨过的还是:她对爱情的事不是很在意和关心。如果我们是恋人,或许是会分手的,我们的兴趣一点都不相同。她喜欢男孩子一样的打乒乓球,而两人有共同点就是太疯疯癫癫的爱笑,讲一些不相干的无聊话题,我们也希望有更新鲜的话题。说这次休息两人好好的离别一次,独自拥有自己的空间。
即使是分手,我们也会好聚好散。我们一起共度过春夏秋冬。共聚了好多快乐时光,所以别亦无憾,反而还会在各自的心中留下一份思念。
现在,我们只要走在一起,就己满足。虽然我的外表很冷傲,很倔强,可是内心却燃烧着丰富炽热的情感,需要有一个感情细腻体贴的人来关心和理解,有时我会不满她对我的不够了解。
今夜,这样散步谈了许多,把埋藏在心里的情感都泄露出来,心情好多了。
回来房间,坐在窗口写“他”,夜风从窗外吹进来,愜意之极,觉得也是一份享受。
九o年七月十日
早上起床,发觉盆骨剧烈的疼痛,起床也倍受痛苦似的。
门外有人敲门,我以为是韩燕,不耐烦地说:“来了,就来了,等下呵”起不了床的痛苦样子。再听她说话,才知是那山溪的女老师,她今天要坐早班车放暑假回家了来还书的。我送她上了车才回来,左侧仍是疼得厉害。
我也想回家休假了,想到乐昌一定很热很热,回去定要活受罪,但又还是想回,回去可以换换环境,过一种不同的生活,尽管是难过的,我也要偿偿体验不同的人生滋味。
很长时间没有和家人聚在一起了,我也很想念他们。
下午下班打了羽毛球,她们都是整古人打赢的,而我也想整人取胜,但不够对方强,也不够心机。不是韩她们的对手,只能生气,也玩得不开心。
夜里又想写《去看大海》的散文,还有《爱,失落在秋天》
穿着那套长裙子,觉得飘逸,心情就好。发觉自己是多么喜欢“开始”。
友谊的开始,追求文学的开始,爱情的开始。这一切的开始,都充满了新鲜的魅力。有了开始,就有了那么多的美好,憧憬末来和向往,就有了更多的新鲜事物和新的创意。
而结果,是喜是悲,都是“结束”给人失落感。
九o年七月十一日
昨夜看《义不容情》那李华叫“大表哥”的亲密声,叫动了我的心,回来路上两人也不停的叫着:“大表哥”“小表哥”的让我想起了自己的表哥。
表哥,那个在孩提时候就喜欢的表哥,那么顽皮可爱有趣的男孩,在放暑假来我们家和我们捉迷藏,他藏在哪儿一忽儿就不见了他的影子。宽宽的河边他能一用力就跨过去让我佩服和羡慕他。
七八岁时,表哥就教我刷牙,上门牙刷完再刷下牙,然后左刷刷右刷刷的教着我刷牙,我喜欢他的细心。
我们去砍柴时,他也去接我们。
后来我们去广州他们家,表哥也会流露出喜欢我们姐妹。
有一次过年,我见有两个女孩来给他拜年,叫他“林哥”,他大大方方的给她们利士,热情的和她们聊天。那两个女子又涂口红抹胭脂,说话又斯文,不象我和三姐象个乡巴佬,说话的声音都粗俗。
从小就仰慕的表哥,不知什么病痛,他刚退休想叫他来我们家玩,而在什么时候离开我们都不知道。那时是因为我从小就缺乏父爱和哥哥的爱吧,我很喜欢表哥的赞美,他温柔磁性的声音。
早上,我在读着那本《驯悍记》翻着翻着,不知怎的,我的脑海飘浮出许多未曾萌动过的念头:“我又不是很蠢的女孩,是可以出去闯世界的人,怎么就坐在这里不能发挥自己的才能,呆在这山沟里,怎么会发挥出自己的才能?象石头一样,要砸一下就会发光。”
很自然的想起去深圳旅行的日子,只有回忆那些冒险日子,才不觉自己是个庸人。
上楼来看那些照片,才发现那些表情忧郁的多,也有一种沧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