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让我进去。”州慢说着,有些泄气。
这下,连宸柒也觉得诧异了,“上神为何不让太子殿下进去?”
“可能是生我气了吧。”州慢猜测道,“她受伤的时候我不知道,也因为深入敌军老巢而兵力溃散,让我有些心烦,我便也没有去注意到她没有来参加战术讨论,后来南海水君之子诞生的宴席时,我也因为无知没有去看她,直到早上我才知道那日恰好是她生辰。”
宸柒心里顿时坏笑,太子殿下你完了,连上神的生辰都忘了,还是在上神受了重伤的时候。
但是为了保持气氛不变,宸柒强忍着笑意,依旧严肃地道:“那现在事情就不好办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州慢愁容满面,原本以为只要南海的事情办完就可以和排歌双宿双飞了,现在却又出了岔子。
真是造化弄人!
宸柒又问,“那太子殿下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州慢像是自问自答,又像是问宸柒,“明早我还要再去一趟南海,我听玉京谣说南海骚乱的主使可能不是八音谐,而是魔族的二皇子。”
“魔族二皇子?”宸柒有些惊讶,“可是步虚声?”
“嗯,上次去求得求魂索,跟他见过几次面,我想去南海再去找找线索,或许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州慢紧锁眉头,说道。
宸柒亦是面露难色,“那上神那边,太子殿下还要继续拖下去吗?”
“不了,今晚我还要去找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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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令府。
虽然是暮春,但夜晚的气温还是要冷一些,排歌早早地便沐浴好,披了一身粉色的轻纱在身,透过铜镜看去时,若不看腹部留下的那一条长长的伤痕,排歌此时已然是完美的。
这条伤痕,当时是被不知何人刺伤的。
她用手轻轻地抚摸,还有些疼,这疼倒不是现在的伤势引起的,而是心里微疼。
令府的门恍惚嘭地一下被人撞开,来人的剑还在月色下照得有些闪闪发亮。
开了门后,剑便被收起来了。
排歌隐约感觉到外边有些异样,便从铜镜前离开,转身朝门外走去。
因为走得有些急,排歌毫无防备地便撞到了亦是急匆匆进来的男子。
抬眼去看,排歌的脸上弥漫着说不清的苦楚和悲凉,半晌,她才怔怔开口,“你……你来干什么?”
州慢不答话,却看排歌一身薄纱披身,再无其他,眼下他正心焦,又看到排歌腹部的那道很是显眼的伤口,一下子心里又扯出了五味杂陈,“你还在生我的气?”
生气?
若只是简单的生气,排歌是不会这么孤注一掷的。
排歌轻笑,眼睛却也因为怕与州慢四目相对不争气地流泪而不去看他,“你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
州慢被排歌的这句话搅得更加六神无主,轻声问道:“难道你没有生气吗?”
排歌一下挣脱开州慢的怀抱,“你不是还要去南海吗,你不是心心念念还要去找她吗,为什么要来找我?”
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在那句“为什么要来找我”说出之后夺眶而出。
州慢骤紧眉头,“阿歌,你在说什么,我要去找谁?”
“呵呵,到现在你还在跟我装傻吗?”排歌昂起头来,对着州慢冷笑道。
“阿歌,这其中一定是误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