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把舌头给咬了。
但看长相气质等种种后,这个念头立即被打消了,毕竟不管怎么看,面前的这个人戾气十足,就算有这方面的变态倾向,八成也是个抖s,绝不会像她想象的那样!
两人沉默的几秒被拖得有种良久的错觉,看着看着,顾清栀居然脑抽,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兮兮,于是语气也没那么强硬,自语一样小声嘟囔起来:&ldo;我不知道你之前受过什么刺激才会变得这么敏感,可没搞清状况之前就妄下定夺也太草率了,至少我从头到尾根本就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偏你还那么笃定,根本不给别人解释的机会。&rdo;她撇过头,小声抱怨&ldo;得亏你不是个皇上,不然保准是个昏君,要误杀多少的好人啊……&rdo;
他的思绪在那一刹被她说散了,可盯着那副可人儿的面孔,他瞳孔又是极其细微的一缩:&ldo;妄下定夺?&rdo;
&ldo;那我问你,为什么你能精准的知道我的行程和位置,又刚好躲过那些安保,最后这么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我面前?&rdo;
顾清栀很闹心:&ldo;诶……拜托,我是来扫墓的啊!你以为我想遇到你吗?那是因为我曾祖父的墓在这里,而且!&rdo;她郑重其事一字一句的强调:&ldo;我并没有躲什么,我上来时,压根没看到半个安保。&rdo;
她口齿吞吐,悦耳如雀的声音继续映入他耳:&ldo;还有,除了预谋,你难道不知道有个词叫做巧合吗?&rdo;
&ldo;巧合。&rdo;他跟着小声重复了一遍,然后抬眼用那对摄人心魂的眸子轻扫她:&ldo;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扫墓的事?&rdo;
怪我喽?她翻白眼:&ldo;我明明一直在说扫墓的事!好像是你自己领会错意思了吧!&rdo;
他被噎的一时语塞,偏过头轻微的顿了顿,脸上有些窘迫的颜色,顾清栀却被他这副吃瘪的样子逗笑:&ldo;我看……刚才似乎是我误会了,其实你这个人也没坏到极致嘛,只是太像刺猬了,戒备心太强,把什么事都想的很糟糕,把所有人都当坏人来防,就算有一天你真的不受任何伤害了,可你也会扎到自己的。&rdo;
他身上浓重的凛冽之气散了些许,低下头望着面前的人,今天第二次被一语中的,他觉得面前的人与他之前接触过的女人都有所不同,甚至是独特而惊艳的,好像总能戳中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难道……这也是她手段的一种高明之处吗?用装傻的面具来掩盖心机,他想,面前这个人无非有两种可能‐‐要么真傻,要么,便是聪明到了极致。
&iddot;插pter4&iddot;萧瑟
他垂眸,目光如细泉般绵软的在她面孔上一丝一缕小心的琼夺,她的脸长得太精巧,从那张小嘴里又噼里啪啦说出很多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话,他舒了舒眉心,忽然觉得很有趣,稍大一些的豆荚都比她的嘴要大,而这样一张红润的小嘴居然能振振有词的将他说的一愣一愣。
更摄人心魂的要数她的眼睛,也许周围环境的缘故,现如今的社会让他从未见过像大理的晴空一样旻澈的眼睛,黑白分明,涉世未深,没有丝毫物欲和浑浊……她不媚眼如丝也不刻意做丝毫诱惑的举动,只定定看着他,便在刹那间让他觉得,即便一早知道是劫,自己也情愿陷在这摊春水里。
顾清栀见他变得有些放空,悄悄扭了扭被硌得生疼的后背,一边像孩子一样歪着头偷偷看他,顿时,就在心里产生了浓浓的嫉妒。
这个男人长得可真招恨,棱角的阳刚,眉目的深情结合到淋漓尽致,皮肤也好的不像话,像是她擦了两层遮瑕外加粉底再加滤镜后的细腻,可却没有那么厚重,他肌肤清透而弹润,吞吐间散发着好闻的淡柠檬草味。
花痴顾的内心忍不住狠狠一颤,随即讪讪的对他说:&ldo;我知道,其实你只是想让所有人都怕你,那样他们就都不敢伤害你,可是同样也没有朋友啊,像我一样,虽然有时我也会被骗,会被骂,会受伤,可我有很多好朋友和亲人,他们都会给我温暖,那样……不也很好吗?&rdo;她眼角眉梢洋溢着朝气与狡黠,稍低了低下巴,试探性的对他说。
是少女的甜美气息,兴许是第一次体验到,他竟觉得比几斤烈酒还要醉人,居然神智迷离的下意识回答她道:&ldo;可我没有亲人。&rdo;
话音未落,他深呼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处于被动了,于是好不容易蓄起的迷离退散,理智与现实的残酷在刹那间通通回归,他紧接着又冷冷接一句:&ldo;也不需要朋友,&rdo;
&ldo;为什么呀?&rdo;顾清栀疑惑皱眉,像一头小鹿一样人畜无害:&ldo;怎么可能没有亲人又没有朋友?&rdo;
他嘴唇微微一抿,放开对她的束缚,低头整理着自己衬衫的袖扣:&ldo;祸从口出,记得下次不要随便问别人隐私问题,搞不好……&rdo;他回过头恐吓她:&ldo;会被灭口。&rdo;
顾清栀听出了他是善意的,虽然态度是恶劣了点,又冷死人的语气,但是他绝对没有生气,于是嬉皮笑脸的走到他跟前:&ldo;我不信,现在是法治社会好吗,杀人犯法的,也不可能有人敢肆意妄为的犯法。&rdo;
她明媚灿烂,仰着头在跟他讲所谓的正义,莫名的,他竟十分想笑。
远方,秋日的骄阳正逐渐从东方慢慢升起,照的一切金灿灿暖融融的,阳光洒在两个人身上,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或许还并没有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