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没接触过像这样的女孩,在宁萧瑟眼里,她纯洁的像是集所有善良以及美好于一身,虽然他不知道其他普通女孩子是否也像这样平凡,却单纯善良,可她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也是愿意敞开心扉接纳的第一个,不由自主的想保护她,站到她身后。
就像今天的小秦夫妇那样,有一刹他自己也恍惚了,原来爱情是这个样子,感觉……好像也不赖。
当时,他望了望身边笑的灿烂,举着相机拍照,嘴里还在与新娘热络聊天的顾清栀。
宁萧瑟想,也许爱情就该是这个样子。
她负责嬉笑怒骂,他负责将她的嬉笑怒骂装在眼里,放在心里。
时隔三个小时后,他又望向身边人,那是种要推翻他三十年前所有生活方式的强烈感觉。
他废了好大劲,刚想张口,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就立刻被一阵铃声搅得灰飞烟灭,宁萧瑟像突然回过神一般,嘲讽自己也这么容易被世俗的假象所熏染。
顾清栀也听见了,她胡乱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转过头四处看:&ldo;是不是谁的电话响了?&rdo;
宁萧瑟提着她的包,将她的手机找出来递过去,顺便扫了一眼屏幕,顿时,隆冬的寒风不及他的气压寒,他的气压不及他的心冰冷。
她接过电话摆弄了好几下才接通:&ldo;喂?人呢?怎么不说话?&rdo;
&ldo;你喝酒了?&rdo;对方那端静谧之余,偶有敲击键盘声响起。
她吞吞唾沫,捂住嘴惊呼:&ldo;糟糕!被你闻到了!&rdo;
话音落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的傻气,不由得蹙眉:&ldo;这你也能听出来?&rdo;
&ldo;大晚上又出去喝酒,你是不是又……算了,和谁?&rdo;
忽然一阵强烈的晚风袭来,由于江边空旷,没有建筑阻挡,所以直接将她吹得猛退了大步,宁萧瑟虚扶了下,拾起她棉服的帽子,给她带在头上,余风徐徐,吹得她帽子上的绒毛来回摇摆,顾清栀抬头看了看安静矗立着的宁萧瑟,最终还是轻描淡写了句:&ldo;朋友。&rdo;
&ldo;哪个朋友?&rdo;
&ldo;你职业病啊?&rdo;终于把她问的炸毛,不悦的拉下脸。
原本他该解释些什么,可等了半天,只听到他急匆匆的说了句:&ldo;你等一下。&rdo;
紧接着那头就传来了更加强烈的敲击键盘声,听得顾清栀心烦,她手里扣着桥墩子表面的光滑,忽然脑洞一开。
几十秒的安静中,可闻的只有彼此的鼻息与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突然间,她对着电话,端正口气,猛地喊了声:&ldo;郑乘风!&rdo;
&ldo;到!&rdo;冷不防的袭击这么一下,对面答得干脆,她甚至还听到了有椅子倒地的声音。
这傻缺……顾清栀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那副画面,呆萌耿直的郑警官从椅子上弹起,立正站好,正义凛然的答到。
她憋不住的笑出声来,东倒西歪,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儿,嘴里抱怨:&ldo;打给我又不说话,那我挂电话了?&rdo;
&ldo;别。&rdo;他阻止:&ldo;其实……只是想和你说声新年快乐。&rdo;
郑乘风的声音被听筒处理过之后,显得比本人沉稳,可那份明澈却掩盖不住,写字的声音褪去,他说:&ldo;原本是该亲自和你说的,可你去了槐城,我又要留下来值班。&rdo;
顾清栀惊叹:&ldo;队长也要加班啊!&rdo;
&ldo;当然了。&rdo;他放下钢笔,靠在椅背上:&ldo;他们都想回家过年,作为领导,我自然该承担起这份责任,不然怎么心安理得受队长这两个字?&rdo;
她大赞:&ldo;不愧是队长啊!真无私!你说如果世界上的领导都像你这样该多好!&rdo;
他笑:&ldo;那你到我们队里来啊?我给你当领导?&rdo;
&ldo;估计我去你们那只能打扫打扫卫生。&rdo;她笑意盈盈,聊得春光满面,寒冬的枯寂也逢春,她一手拽着总要被风吹掉的帽子,回过头看了看宁萧瑟的背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走远。
于是她只好迈开小步子,连忙跟上他的步伐,一边和电话那头的郑乘风聊天,毕竟世事不能两全,她不好挂掉郑乘风好心好意打来的电话,却也不能只管郑乘风,不顾及宁萧瑟,当时是她向他发出一起过年的邀请,现在看来有点像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意思。
&ldo;可是……你们又不是民警,还至于蹲坑值班吗?&rdo;她跑的气喘吁吁,一面疑惑询问。
郑乘风无奈摇头:&ldo;不知道afia会搞什么出其不意,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能松懈下来,时时刻刻都要有人监听监控。&rdo;
她听了下意识脱口而出,拍拍胸脯:&ldo;不用担心,有我!&rdo;
他笑了:&ldo;是是是,人民群众的力量很重要。&rdo;
顾清栀撇嘴,幸好没说漏了,她抬头盯着那个有着高大背影的男人,心里默默想:人民群众的眼睛尖着呢,黑恶势力最大的头头儿现在就在我眼皮底下,肯定没有出其不意发生……
她狡黠的笑,忽然感觉到嘴角一凉,并且有丝丝晕晕的东西绽开。
她不由仰起头,原来,是下雪了。
北方的新年,年味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下雪,在顾清栀的印象里,放鞭炮时总能插在雪堆里,初一出去串门的时候,街道两旁一定也存着许多积雪,可就是不知道这雪是什么时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