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谭家院内。谭文辉跪在门口,他面前站着一脸肃然的谭震,谭震右边站着满心失落的谭耀光,左边站着十分担忧的林若水。谭震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肃然说道:“文辉啊,到了京城以后,去内阁大臣李伯伯那暂住,这里有我的书信。李伯伯前年来过,你还记得吗?会试之前可以多请教李伯伯,也会更有把握!”文辉点头应了一声是。林氏马上接口道:“辉儿,你这一路上一定要多小心啊,去京城路途遥远,一定要保证安全啊!”文辉看着母亲微笑着说:”娘,你放心,一路上我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也不让自己受到半点伤害!您放心吧,我有自保能力。”林氏听完摸了摸谭文辉的头便转身回去了,转身同时,眼泪也下来了。倒是谭耀光,看着谭文辉还跪在地上,把他扶了起来。拍了拍谭文辉的肩膀说道:“辉儿啊,你要去走官路,你爷爷我不拦着你,但是你的武功可不能荒废了,我会随时考校你的。还有,路上要是有欺男霸女,伤人放火的事,没看见则算,若看见了,一定要出手制止。要对得起你是姓谭,你知道吗?”谭文辉还没有回答,就听见谭震说道:“文辉,量力而行。记住不要伤人性命,力所不及要及时抽身。切莫逞能!”文辉回答了句记住了。又听到爷爷说:“一日不吃饱,浑身难受。不要光读书不吃饭啊!”文辉小笑了笑的说道:“爷爷放心吧,我一定不饿着自己。”说完谭耀光和谭文辉会心一笑。谭震在一旁听得是莫名其妙。谭震哪里知道,谭文辉如今可算得上是武林中枪棍好手,刀法和剑法也很是不赖。
一阵寒暄过后,谭耀光跟谭震把谭文辉送道了村口,此时村口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村里的老先生也过来相送。刚要告别,只见林若水拿着一把佩剑赶了过来,眼眶还是红红的,应该是刚哭过,只见她把佩剑很认真的挂在了谭文辉的腰间。挂好之后,不顾他们谭耀光和谭震的震惊,也不顾谭文辉的惊讶和迷茫,不舍的说了句:“男子汉大丈夫,出了门去,便要顶天立地,若真碰到你爷爷说的那种情况,这把剑就是你惩恶扬善的利器,要带好!”说完,还塞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给谭文辉。文辉拒绝这说:“娘,刚才爹已经给了我两百两银票。已经够了。
“有备无患,拿着!快走吧!再不走,一会娘又要哭了。”林氏推了谭文辉两下,眼泪便又要掉了下来。文辉见娘如此,就要跪下,没想到林若水一只手提着谭文辉的肩膀,谭文辉竟然硬是跪不下去。林若水秀手一挥硬生生把谭文辉甩开两丈开外,背过身去,看着还在震惊的谭耀光父子,戚戚的说道:“你该上路了。记住你姓谭,你的父亲和祖父当年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谭少爷和擒虎狂士。你若出门,不可辱没谭家名声。你记住了吗?辉儿!”
谭文辉听了母亲的话,马上跪了下来,十分严肃的回答道:“辉儿在此承诺,宁可粉身碎骨,绝不辱没家门!请祖父,父亲,母亲放心!孩儿即刻启程,还望祖父,父亲,母亲保重身体,还有几天便是元宵节了,这几个月,孩儿不能侍奉左右,实乃不孝,希望祖父,父亲,母亲原谅!”说完,朝着三人磕了三个头,起身,低头,后退三步,转身离开!
村里很多人多觉得不解,会试的人一般年前就会去京城,像谭文辉这样过完年才走的几乎没有,现在才去,难道不会太晚吗?谭家几个人倒是都没有理会别人的议论,只是目送着谭文辉越走越远。
谭耀光三人刚入家门,谭震便板着脸问林氏:“若水,外父那把剑为什么要给文辉?你应该知晓,那把剑是你家家传宝剑,那把剑在江湖上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你就不怕辉儿拿到这把剑,会引起某些江湖人士的察觉?到时候咱们恐怕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啊!”
林若水看着些许生气的丈夫,慢慢的回答道:“相公,我总觉得咱们的辉儿如果此次不入仕途,便入江湖!我为以防万一,所以让他拿着那把剑防身,我想,不认识这把剑的,应该都不是文辉的对手,而认识这把剑的人,至少会给家父一点面子的。我只是想让辉儿多些保命的物件。对于我来说,辉儿比什么江湖重要!”
谭震还想说什么,却被谭耀光抢了话头。谭耀光很高兴的说:“若水丫头,我二十年前就说了,你比我儿子争气,我这几天还在琢磨要不要把我的擒虎枪暗中送给他呢。哈哈哈!”
“爹,我还是那句话,文辉不走江湖路,只修庙堂身。您老是这样,你你是要气死您儿子啊!还有若水,如果文辉真的走了江湖的路,我大不了搬家!”谭震气呼呼的说道。
谭耀光听了这话十分不爽,大声对谭震吼到:“傻儿谭震,我要是能气死你,就好了。我没你这么没有出息的儿子,官场不比江湖好。你要是搬家你就搬,我坚决不搬。我要等辉儿回来接我,不管辉儿走那条路,我谭耀光都不拦着,要是你敢拦着,我打断你的两只手。哼。看你拿什么拦着!”
谭震听了父亲的话,也不理会,只说了句,我回屋了,便拉着林若水进了屋里。回到屋里,林若水问了谭震一句:“相公,如果辉儿真的走了江湖路,你真要搬家么?”谭震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林若水,内心却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谭耀光在屋外听道了林若水的问话,也忙运用内力,想听听谭震的回答,过了一会,没有听到谭震的声音,谭耀光便大笑了起来。笑声还在院子里回荡,人却已经在村道上走着了。将近六十年的功力,果然非同凡响啊!
谭震听到谭耀光的笑声后,一阵苦闷,悻悻的说了句:“到时候再说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