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烈师兄。他前段时间一直在暗中跟踪陈超凡,那日的情况他已告知与我。那日陈超凡被你打伤了,又自知不敌烈师兄,便用传送符逃了。他深知事情败露,一直在城外躲藏,至今还寻不到他踪迹。”
烈师兄?好像有些耳熟,也不知是哪座峰的结丹真人。
原来我错把宗门的真人看成了黑衣人,怪不得我没死。看来,那黑衣人在我心里留下的阴霾远比想象中的还要重,每次到这种关头总能将他人看错成他。
这种错觉很危险,不能要。
都怪他,这天杀的黑衣人,总有一日,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聊完此事,喻清欢又将炎叶树之事告知了万谷长老,不过那座矿脉之事,她只字未提。
不是她信不过万谷长老,只是人性经不起考验,在这巨大财富面前,能抵得住诱惑的又有几人。
此时只能待她回了宗门后,想个万全之策后再禀报给掌门。
两人聊了一夜,才最后才散去。
景玉琛随她一道出了大堂,喻清欢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对了,我原本想执行完任务再帮你询问你表姐之事,不过现在你既已回了画西,应当自己暗中调查过了吧。”
景玉琛站在她身后,低低地回了一声:“多谢师姐挂心,我已察过了。”
“你表姐她可还在陈家?可还好?”
“她……死了,被陈家人折磨致死。”他紧握着拳头,尽管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喻清欢亦能从他声音中,听出了几分痛苦与仇恨。
全家上下都被陈家杀害,换做是她,也定是恨极了。
唉,也是个可怜人。
喻清欢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拍了拍他肩膀,表示安慰。
“放心,陈家覆灭之日不久了。大道就是如此,不经历些风雨磨难,如何能修炼出坚韧的道心。你的路还很长,切莫把心思全放在仇恨上,多看看一路上的风景。”
喻清欢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几句她自认为十分恰当得体的至理名言,见他怔怔地盯着自己,她在心底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你先别忙活了,上楼歇一会吧,我有事需出去一趟,就不回房了。”
看他那一脸哀伤模样,喻清欢忍不住踮了踮脚尖,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头,随后扬长而去。
长得好看的人悲伤起来可真是让人忍不住起怜悯之心,喻清欢一面大步跨出分堂,一面摇了摇头。
景玉琛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愣神。
自景家发生变故以来,他每日谨言慎行,从未在别人面前显露过情绪,除了她。
虽仅见过几面,可在她面前,自己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绪,时常满脸爆红。
或许因为她与自己一样,也来自画西;亦或许她杀过陈鹰,在他内心深处,已把她归类同道之人。
初在归元宗那几年,虽然弟子们对她有种种不好的传言,但他却从未理睬。他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更相信自己的感觉。
当初她身陷玉心塔内,他也有些担心,曾悄悄躲在她八十九院外,偷偷打探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