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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少卿，这……&rdo;晏程明脸色变了变，&ldo;是因为姜衿的事？这丫头也是为你好，不是故意调查那些的，你别往心里去。&rdo;&ldo;行了。&rdo;晏少卿看了他一眼，&ldo;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清楚，没什么好指手画脚的。这件事就到这，我不希望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到爷爷耳边去，惹他心烦，明白吗？&rdo;&ldo;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不还没弄清楚吗？&rdo;晏程明勉强笑了笑。&ldo;我说这件事到此为止。&rdo;晏少卿抬眸看向他，声音冷淡道，&ldo;程明，到此为止的意思你明白吗？&rdo;晏程明看着他，没说话。半晌，点了一下头。晏少卿又看向委屈垂泪的晏真真，沉声开口道：&ldo;姜衿扇你巴掌是不对。不过你原本比她大几岁，刚才那些话太过了，她性子急，行事冲动些也难免，你见谅。&rdo;&ldo;你就打定主意护着她吗？&rdo;晏真真突然扬头看向他，&ldo;就她那些过去你都不在乎是吗？你……&rdo;&ldo;刘叔。&rdo;晏少卿声音冷厉，&ldo;送客。&rdo;&ldo;少卿你……&rdo;晏真真还想再说，晏程明连忙扯了她胳膊往外走，边走边道，&ldo;行了行了，你还嫌闹得不够！&rdo;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忙不迭跟了出去。室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姜衿哽咽的声音。晏少卿揽着她，半晌，从书桌上抽了张纸巾，俯下身帮她擦眼泪。姜衿突然握上他手指，很紧。四目相对。她看着他眼睛，那里面澄明一片，干净幽深，却没有丝毫的鄙夷、嫌弃和排斥。姜衿忘了哽咽，低头道：&ldo;我不是破鞋。&rdo;&ldo;乖。&rdo;晏少卿揉揉她头发，手里的纸巾覆上她通红含泪的眼睛，温柔而沉默。花园里--张倩小心翼翼地打着电话。&ldo;吵了一架？&rdo;姜晴冷笑着问，&ldo;原因你知道吗？&rdo;&ldo;等我们过去已经吵完了，&rdo;张倩边想边道，&ldo;二小姐扇了来的那女人一巴掌，两个人都哭着呢。&rdo;&ldo;一句也没听到？&rdo;&ldo;哦，对了，&rdo;张倩忙道，&ldo;那女的说了一句，说二小姐的过去都不在乎吗？好像他们调查了二小姐以前的什么事。&rdo;&ldo;过去？&rdo;姜晴挂了电话，沉思起来。姜衿的过去？她好像也根本没有听楚玉英和姜煜提起过。不提过去晏真真闹了一通离去。晏少卿却对她所说的那些事只字未提，他不提，姜衿也再未解释半句，其实，她也根本无从解释。赵霞不堪的过去她心知肚明。而她--东辛庄是云京最大最乱的城中村，乔远对她们母女俩近十年的关照也根本不可能抹杀。人言可畏，她却无从辩驳。她唯一能依仗的，也无非晏少卿的信任而已。姜衿胡思乱想着，便忘了自己提着水壶，滚烫的开水顺着壶口流出来，淌了一桌面。&ldo;衿衿？&rdo;病床上赵霞连忙唤了一声。&ldo;哎。&rdo;姜衿吓了一跳。&ldo;水满了，&rdo;赵霞局促地指了一下，小心试探道，&ldo;你想什么呢？一上午心不在焉的。&rdo;&ldo;没想什么。&rdo;姜衿随意地笑了笑。将杯子倾斜着，满溢的开水倒出去一些，她擦了杯沿，将水杯递给赵霞，轻声道：&ldo;喝点吧，兑过的，应该不烫。&rdo;赵霞接了水杯，抱在手里没喝。姜衿扭头去收拾桌面。沉默而利落。赵霞原本住在普通病房，是乔远知道后执意找人安排了单间给她，眼下，她又欠了他一个大人情。她一边想着，收拾完桌面又去扔垃圾。这工夫--乔远提着果篮到了病房。赵霞正捧着水杯流眼泪，眼眶通红。&ldo;怎么了这是？&rdo;乔远在病房门口愣一下，将水果放在桌上，目光环视一下，询问道：&ldo;姜衿来了？&rdo;&ldo;嗯。&rdo;赵霞抹着眼泪应了一声。乔远看了她一眼，将视线移到别处，&ldo;张阿姨呢？&rdo;&ldo;出去吃午饭了。&rdo;赵霞将水杯放在桌子上，通红的眼眶里又掉下泪来，哽咽道，&ldo;你说我这造了什么孽，当初动了邪念要抱走她。&rdo;&ldo;过去的事情不说了，&rdo;乔远看着门口，耸耸肩，&ldo;说也没用。&rdo;&ldo;这孩子跟着我吃了十几年的苦，&rdo;赵霞一边扯着纸巾抹眼泪一边道，&ldo;上小学的时候，她们那语文老师说让搞一个有意义的收藏当乐趣，她们班上有学生买邮票，有学生买小蝴蝶结，我没那么多余钱让她弄这些，衿衿她就收集纽扣，找了个罐头瓶子，放学了就在巷子里转悠，碰见认识的，就凑过去说&lso;阿姨你们家有多余的纽扣吗，要可漂亮的那一种，给我几个吧&rso;……&rdo;赵霞用纸巾捂着嘴，泣不成声。乔远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紧了紧，只觉心疼。他十七岁认识姜衿。当时她也才十一岁，白白净净，苗条纤细，即便很少穿新衣服，那下巴也总是微微扬起的。又冷淡又骄傲，好像污泥里开出的一朵小白荷。勾得人心痒难耐。让他第一眼就喜欢了。&ldo;我回到云京那一年就知道她是市长家的千金了，可实在舍不得，&rdo;赵霞还在说，&ldo;你说我怎么就能做下这么自私的事情。让她跟我受苦受罪，到现在还拖累她……&rdo;&ldo;别说了。&rdo;姜衿去而复返，神色僵硬地看着她，责备道：&ldo;不舒服不能躺着休息吗？干嘛说这些？&rdo;&ldo;我就和阿远聊聊天。&rdo;&ldo;你来了？&rdo;姜衿的目光停驻在果篮上，无奈道，&ldo;不说了别买东西吗？也吃不了几个，这天气要放坏的。&rdo;&ldo;我吃。&rdo;乔远抠破塑料袋掏了个苹果出来，勾唇道，&ldo;给我削个苹果吧，我想吃。&rdo;&ldo;洗洗不行吗？没见过你这么讲究。&rdo;&ldo;今天想吃个削了皮的。&rdo;乔远不由分说将苹果和刀子塞她手里，俯身讨好道，&ldo;姜小姐，削个苹果给我，成么？&rdo;&ldo;受不了你。&rdo;姜衿拿着苹果和刀走到了桌前，低头削果皮。乔远垂眸看着她，目光随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移动着，疼惜而宠溺，只觉得一颗心都随着她的动作来来回回。被牵引，甘之如饴。&ldo;好了。&rdo;姜衿很快削好，递给他，自己去卫生间洗手。再出来--买饭的张阿姨也回来了，扶着赵霞坐起来吃饭。姜衿去外面透气。乔远扔了果核，靠在栏杆上凝视她。姜衿垂眸看着楼下的花园，似乎是思索了半晌，轻声唤了句：&ldo;乔远。&rdo;&ldo;在呢。&rdo;乔远享受地应了声。姜衿没抬头，&ldo;能帮我找个妇科大夫吗？要女的。&rdo;乔远愣一下，将帽檐往边上偏了偏，站直了身子盯着她看，&ldo;妇科？能是能，你要干嘛？&rdo;&ldo;大姨妈不规律，想调理一下。&rdo;姜衿不自在地说了一句。乔远又愣了。再反应过来，不知怎的，耳朵都红了。他转身整个人趴在栏杆上，作势往下看，漫不经心道：&ldo;行吧，你等我打个电话，一会带你去。&rdo;&ldo;谢了。&rdo;姜衿道。&ldo;嗯。&rdo;乔远瓮声瓮气应一声，又起身，伸手在她头发上重重揉了一把，转身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