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一根用嘴含住。拿了打火机刚要点,边上的江卓宁突然握住她手腕。&ldo;昨晚失眠了,我有点困,就抽一根。&rdo;孟佳妩看他一眼,不可避免地就想起刚发生的那件事,也没恼,好言好语地和他打着商量。江卓宁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极深,澄澈清亮,孟佳妩一时间竟有点呆了。好像她当真在做什么极为堕落的事情,神色讪讪地含着烟,半晌,伸手拿了下来。朝着江卓宁笑了笑。江卓宁仍旧是没说话,低头看着她手里的那根烟,亲密之后姜衿发烧了。接近三十九度,一天未退。晏少卿上午下班后一直陪着,坐在床边椅子上,动作也没怎么变。这丫头体质特殊他是知道的,磕到碰到都容易伤着,一旦病了又不怎么容易好,最麻烦的,她皮肤敏感,对病痛的感受都会因此扩大好几倍。血管太细,护士连扎两针都偏了。以至于‐‐最后将针扎在了脚背上。怕她突然醒来乱动,小巧一只脚还用空药盒固定着。这待遇,也就两三岁的小孩才有。晏少卿有些无奈,伸手在眉头按了按,目光落在她裸露在外的脚丫上。姜衿瘦,手脚都显得小巧纤细,皮肤白,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形状圆润,颜色米分嫩,看上去就有几分可爱了,让人忍不住就多看两眼,想握一握,将她小小的脚丫护在手心里。楚乔一来就看到这一幕。晏少卿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姜衿打着点滴的那只脚上,出了神。她进医院时间不长,印象里的晏少卿一直都是冷淡寡言、专注认真的,从言行举止到为人处事,方方面面都十分妥当,显露出超脱于同龄人之外的成熟稳重。也就因为眼下这女孩,屡次让她觉得意外。可她却敏感地觉得‐‐这两人的感情看上去并不牢靠。姜衿对上晏少卿的时候,倾慕渴望,乖巧柔顺,显露出几分孩子气的纯真和小心翼翼。晏少卿也是,点菜的时候替她拿主意,每每询问的时候,必定先给出一个备选答案,按着自己的心意照顾她,同时,又好像按着自己的心意在安排她。这样的恋爱状态挺少见,不怎么对等。楚乔随意想想,扯出一个微笑,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晏少卿扭头看见她,还有些意外。&ldo;听他们说你中午都没吃饭,顺便带了一份回来给你。&rdo;楚乔提着饭盒放在桌上,走到病床前,伸手在姜衿额头上碰了碰,蹙眉道,&ldo;怎么还没退烧?&rdo;&ldo;她体质特殊些,慢一点,估计晚上也就退了。&rdo;楚乔抬眸巡视一周,目光落在他脸上,发问道:&ldo;那你今晚?&rdo;&ldo;不回去了。&rdo;晏少卿看一眼她带来的饭盒,也没客气,淡声道,&ldo;谢了。&rdo;&ldo;举手之劳。&rdo;楚乔笑了笑,建议道,&ldo;你吃饭吧,我帮你看着会。&rdo;&ldo;没事。&rdo;&ldo;你这一天都没吃饭了。&rdo;楚乔无可奈何一笑,&ldo;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还饿得慌呢。着急担心也没有这样的。你去吃饭,我拧个湿毛巾帮她擦擦胳膊小腿,有助于散热。&rdo;&ldo;……&rdo;晏少卿定神看她一眼,&ldo;怎么好麻烦你,下班了早点回家。&rdo;&ldo;那有什么啊,我……&rdo;&ldo;我说不用。&rdo;晏少卿突然打断她说话,脸色缓和些,解释道,&ldo;真不用,这些事不是你该干的,下班了就回吧。&rdo;楚乔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握了握,勉强道:&ldo;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也喊一下护士,都很方便。&rdo;&ldo;嗯。&rdo;晏少卿点点头。眼看她离开,又看一眼饭盒,也没用。罕见地,心里有点烦。云若岚的心思他当然明白,眼下连楚乔的意思也明白了。实在懒得应付。可姜衿,他暂时还不想带回晏家。老爷子急着让他结婚,整天把抱重孙挂在嘴上。一旦知道他们两人按着自己的心意交往了,肯定想立刻将婚事提上日程。太早了,实在不合适。更何况还有其他纠葛在里面。他要娶姜衿,父亲那边肯定第一个不答应,虽然那并不能左右他的想法,却可能让姜衿再一次受到委屈奚落,那也是他决不乐于见到的事情。晏少卿心里百转千回,没一会,看见药完了。也没叫护士,动作小心地替姜衿拔了针,套上袜子,将她一只脚放进被子里。姜衿还没醒。他坐了一会儿,觉得夜里实在安静,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姜衿退了烧,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床边的晏少卿,狠狠地愣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又睁开,发现晏少卿还在,她蹙蹙眉,伸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这才发现眼下好像在……医院?她病了?可她察觉不到她病了,相反,她意识非常清楚,还觉得自己睡了好久,浑身积攒了好些力气,胳膊腿都有点僵,想下床活动一下,舒展舒展。这样想着,她便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垂眸打量着晏少卿。晏少卿昨天睡很晚,事实上,最近这些天一直没休息好。因为生活里多了姜衿这么一个小丫头,分走了他许多正常休息时间,奔波劳累。虽然他身体素质好一直没觉得有什么,刚才打个盹,却实实在在就那样靠坐着睡着了。因而‐‐姜衿醒来他根本没有察觉。直到脸上觉得痒。好像有人拿小羽毛在他脸上划过一般,轻柔、舒服、难以捕捉。正想着,他突然睁开眼睛了。姜衿吓了一跳,歪坐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他。结巴道:&ldo;你醒了啊,晏哥哥。&rdo;她单穿着t恤和长裤,外套也没披,就那样一脸无辜地坐在床上,好像自己突然睁开眼睛是多么不应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