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一点程廿找他要自己的手机的时候,季小岚还没玩过瘾呢,当程廿强势摆出教师的态度要他停止游戏,他才不情不愿地交了出去。晚上是季小岚是在客厅沙发上睡的。程廿躺在床上,觉得心很累,这么多天他都没这么累过。他推测季小岚挑得很,客厅没空调没暖气睡着也不舒服,等着他腻歪了,很快就会离开。这天晚上,他没有失眠,体会到搬来这里后最快的入睡速度。--------------------第二天程廿又去了一趟医院,不是去看外伤,而是去了医疗美容科就诊。他侧后颈上那块伤疤还是需要处理一下,争取能淡化到正常社交距离看不出来的程度,这样就不用为了掩盖伤疤而去贴臃肿的贴纸了。从激光美容室里出来,脖子上还有麻醉,因为靠近头部,他感觉脑子还有些昏沉。正往诊室门外走,他的鼻尖却敏锐地捕捉到一抹似曾相识的烟熏气息,格调张扬又高贵。迎面而来一道瘦高的黑影子,穿着黑皮衣,长长的头发顺滑浓密得像海波,又像名贵华丽的丝绸,那人修长的手臂抬起来撑在医院门梁上,将小小的一扇门堵得严严实实。“bonjour,yfreshfriend”“jacele!”程廿惊讶地叫了出来。“你怎么在这里。”他们只隔着两三拳距离,程廿只有仰着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庞,国际超模那张脸近距离更具冲击力。他下意识地觉得人家是来医院看病或探视友人,偶然路过碰见了自己。杰奎琳放下胳膊,往后退了退,大方地说:“从我们上次见面开始,我就一直停留在你的国度,正巧今天又碰见了,怎么,不请我喝一杯吗?”程廿大大方方道:“当然。”程廿压下激动的心情,邀请杰奎琳去白埔街的一家24小时开门的高档清吧坐坐。与赵家那次不同,杰奎琳今天是一个人来医院的,没有带保镖和助理,发丛中的墨镜是她唯一的保护伞。然而她不论怎么遮那张脸,优越的身高和西方人的脸部轮廓,以及女a的信息素等级也让她赚足的路人的眼球。清吧在三楼,酒品价格偏高,能来消费的大多是白天没事儿干的富二代或者网红。杰奎琳进来后随意地坐在单薄的沙发上,架起又长又直的两条腿,由于是女性的腿,相较同等身高的男性看起来更加修长。但她的腿并不是很瘦,反而聚集了健美的力量感。程廿请她喝了一杯干马丁尼,自己因为伤口的缘故只要了汽水。“看样子,您是来专程来找我的吗。”程廿的脸有些发烫,不好意思道。“我来找我怀念的sweettea。”alpha的嗓音慵懒又有磁性,她举杯向程廿示意。程廿羞愧地低下头。“你最近怎么样了?看起来你的生活似乎发生了变故?”“我搬家了。”“为什么?”程廿耸肩,装作满不在乎道:“我跟赵家闹掰了,之前住在赵总的房子里。”杰奎琳挑眉道:“要不要来我这里,我定的酒店总统套房,大得可以开百人party,”“不行不行!”程廿连连摆手。“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杰奎琳放下杯子,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你的那个学生,是不是叫宋知习?”程廿一怔,眼眸里透着迷茫。“难道是我记错了?我调查过s大中文系的学生里是有这么一个人,模样瘦瘦小小,斯斯文文的那个oga小男生,像个可怜的百灵鸟。我听说他做了件蠢事,让你吃了苦头。”杰奎琳关切地靠过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程廿蓦地反应过来,惊慌道:“啊,不过破了点皮,缝几针就好了”“oga的皮囊就是他们的外衣,你的战衣破损了,还怎么在感情的决斗场上大杀四方?”程廿摇摇头:“我的学历与智慧才是战衣。”杰奎琳笑了笑,“我忘了,你不像模特,你不是靠外貌与身材活着。”程廿道:“宋知习我认识的,上个学期我还教了他所在的班级中国现代文学提纲这门课。您为什么对他感兴趣?”杰奎琳盯着面前的三角形高脚杯,些微出神道:“你听过,贺兴国这个人吗?”程廿眨了眨眼:“怎么会不认得?”这是个在全国性权威新闻中播报过无数次的名字,公开场合走到哪里都有武装力量保驾护航的角色,举国最有权力的开国元老之一。但是程廿感觉从欧洲国际超模嘴里吐出本国政要名字略显怪异,他不知道杰奎琳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那……贺罹这个人,还认得吗?”杰奎琳高挺的眉弓紧紧压下。程廿有一种错觉,这个高阶女alpha恨不得将这个名字磨碎了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