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姜别他本人疯狂想吐槽这骚包翠绿的衣服。神行岩真可谓是把死要面子的本事练到了极致,这一套衣服是姜别自打上神行岩以来见过最贵的一个物件了。
不单如此,衣带上还绣了驭风符,穿在身上衣袂飘飘,无风自动,敢情楼清尘的恍若谪仙就是这么来的。
姜别吐着槽一边推轮椅一边问道:“师尊,师兄弟们就要走了,我们去后山做什么?”
“我们不和他们一起。”楼清尘让姜别停在一块峭壁前,抬手在石壁上画了一个符,石壁缓缓裂开一条路。
没有请神,没有净手,甚至连笔纸都没用。楼清尘画符的动作一气呵成,流畅潇洒。
姜别平时只听闻过对楼清尘的种种夸赞,十八岁大乘期大圆满,神行岩历代最年轻的掌门,修为全能,却从未见楼清尘露出一点灵力。如今只是简单地画符,姜别便见识到了,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超越楼清尘,即便是五百年后楼清尘也能杀得了他。
沿路走进去是一副惊人的景象,与外面的秋老虎不同,石壁内一片春意盎然,花骨朵娇羞似的欲开未开,柳枝抽出的嫩芽还带着几丝鹅黄。
更令姜别惊讶的是一只黄色的大鸟栖息正在梧桐树下,黑色纹路,鸡冠,鹤足,四翅。
鸟!好大的鸟!这是玄鸟啊!就山海经里的那只!神行岩穷得钟灵毓秀能养起凤凰!
姜别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就听见楼清尘继续道:“你我乘玄鸟去。”
接连暴击让姜别失去语言能力,结结巴巴道:“师尊那、那可是玄鸟啊!怎么能、能乘它去?”
“不乘它去怎么办?”楼清尘语气里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嘲讽:“你会御剑?”
姜别假装很羞耻的低下头:“不会。”
姜别不会御剑,而楼清尘是压根懒得御剑。
楼清尘把轮椅收进乾坤袋中,慢悠悠地走近玄鸟。玄鸟很温顺的放下翅膀,让楼清尘顺着翅膀走到背上。
姜别也跟着慢慢靠近,没想到玄鸟扇起翅膀一下扫走姜别,还转头冲姜别瞪起眼睛尖锐的叫了一声。
不带这么差别对待的!
楼清尘先欣赏完姜别挨了一掌,才抬手顺了顺玄鸟脖颈的毛,玄鸟舒服得眯了眯眼睛。
“蠢东西,上来吧。”
姜别听楼清尘的话,再次试探着往上走。这次玄鸟果真乖乖地让姜别坐到背上。
牛、牛逼!楼清尘,一个连凤凰都能驯服的男人。感叹之余姜别也不知算不算欣慰,就自己这点不入流的修为竟然到现在还没被楼清尘踢下山,也算是奇迹了。
然而姜别马上就没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玄鸟扇了扇翅膀,一瞬间就飞到空中。姜别荣幸的体验到了乘坐一次敞篷飞机的快感,比蹦极还他妈刺激!
蹦极还有个安全带呢!这他妈连个抓手都没有啊!死亡飞车和这也差不多了吧。他还有没有命回去和别人吹嘘他骑过凤凰了?
姜别异常的惜命。在性命堪忧的情况下,楼清尘的气场都不足以让他发怵,他毅然决然地抱住了楼清尘的腰。楼清尘一僵,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飘进了姜别的鼻子。
楼清尘虽然背对着姜别闭目养神,却知道姜在后面吓得畏手畏脚。
本来想看姜别笑话却没想到姜别直接搂住了他的腰,而且姜别这货不练修为专练脸皮,顶着张城墙厚的脸皮认怂道:“师尊我真的害怕,你看我才一个练气五阶的小修士,掉下去肯定死的透透的啊。我死了不要紧,但您堂堂神行岩掌门参加三会日没有侍坐弟子多丢面子,而且您不是要趁这个机会用我对质北冥宫,要是因为我的死让您丢了面子失了时机我罪过可就大了,我会死不安息的。”
这十多年除了姜别再也没有人离楼清尘这么近过。没有头发的遮挡,气息随着吐字的频率顺着衣领飘到楼清尘毫无防备的后颈上,楼清尘指间微微一颤。
明明姜别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楚跳进了楼清尘的耳朵,可楼清尘愣是一个都没记住,满脑子不知为何乱糟糟的。
楼清尘懒得想为何,统一把原因归结于姜别过于烦人,并且打算回去把姜别喂鸟。
“师尊,我能问你关于北冥宫的事吗?”姜别心里还是害怕,也不图楼清尘能回他,自顾自絮絮叨叨,“北冥宫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以巫蛊邪术为主的门派能和各大门派齐名?一个害人的门派为什么能存在这么多年?”
“谁说巫蛊这些东西就是邪术?又是谁说这些东西都是害人的?”楼清尘突然回答,有几分难得的正色,“北冥宫首任宫主温怀瑾,灵旗开路,法铃招魂。踏风霜,负严寒,一个人将战死在塞北的十万将士尸体送回了江南老家。这么做谁能说赶尸招魂是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