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你说这南海神医喜欢扮作三教九流,隐于市井之中,那你怎么才能认出他,万一要是这人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们却没认出来怎么办?”
收拾的间隙,方多病还有些不放心的询问出声,脑子里就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样。
一个告诉他,李莲花说得这么诚恳的,一定是真的,可另外一个紧跟着就站了出来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说道:“方多病,你忘了以前的教训了吗?”
“这个啊,小宝不用担心,这位神医呢,跟我师父一样,都好酒,不管变成什么模样,这腰间呢,总是挂着一个酒壶。”
一听这话,方多病脑中那质疑的声音便占了上风,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东西,大长腿一迈,人就在李莲花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李莲花,你是不是又想骗本少爷,这世上喜欢喝酒的人多了去了,腰间挂着酒壶的人到处都能见到,难不成,他们都是你口中的南海神医?”
“方小宝,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
李莲花故作生气状,上手就在方多病的额间轻弹了一下。
“都说是神医了,自然是常年与草药打交道,这身上呢,自然也就会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这世上,身上挂着酒壶的人是很多,可是身上带着药香,又挂着酒壶的人,应该,没有几个吧。”
方多病本已有些怀疑,李莲花这么一说,也觉得是自己想得有些多了,也就不再追着这事不放。
寻到了这小南村的所在,两人第二天一早便出发了,两人分乘两骑,策马扬鞭,驾着马儿飞奔而去,转眼就将先前留宿的镇子甩没了影。
方多病心中虽着急,但到底是顾着李莲花的,人也时刻的注意着李莲花这边的情况。
两人走了不过一个来时辰,见李莲花皱起了眉头,方多病也就将步子放慢了下来。
“李莲花,你怎么样,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无妨。”
李莲花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脸上一贯的平和淡然,看着并无什么不妥,可看在方多病眼里,却总觉得李莲花是在强撑着。
这也不怪方多病会这么想,像这样的事,李莲花以前可没少做。
眼见前面有一茶寮,二人刚行到此处,方多病就跳下了马,将手中的缰绳一扔,人就跑了过来,将李莲花扶下了马背。
这一歇下来,便没了大半个时辰,一直等到李莲花养足了精神,方多病这才放心的带着人重新上路。
只是这人的身子太过糟糕了,许是李莲花自己都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每次都走不了多久,人就变得晕晕乎乎的让人有些放不下心。
一直注意着李莲花这边的方多病,也就越来越多的停下匆忙的脚步,强制着李莲花停下来休息。
到最后,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方便随时查探李莲花的情况,方多病索性将两骑又换成了一骑,两人又像初时离开山庄那样共乘一骑继续赶路。
这么一来,李莲花的情况确实比先前好了许多,一路上就这样走走停停的,终于在第五日一早赶到了这小南村,比他们先前所说的两日,整整多了三天。
小南村不大,就是个普通的小村落,总共也不过三四十户,村中人口也不过二百来人,不过两日光景,就能将整个村子里的人全部认个来回。
方多病几乎将每一个人都仔细问过,走街串巷的货郎,游医,先前确实来过那么几个,可就是没有他们要找的那个身上带着药香,腰间挂着酒壶的人。
方多病不死心的又将人都问了一遍,问来问去,都没有问到想要的答案,难免有些失望。
“这人若是这么容易的就能寻到,那他,就不是他了。
小宝不用太过心急,心诚则灵,我们这么有诚意的,定然能找到他的。”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村子外面,远远的就见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端着盆衣服慌慌张张的向村子这边奔了过来,脸上的表情透着一抹惊恐。
“这位大嫂,发生了什么事?”
李莲花脚步轻移,拦下了正要与他擦身而过的妇人。
“死人了,河里死人了。”
那妇人也不愿多说,扔下这句话后就跑回了村子,一进村,这才壮着胆子喊出声来。
“不好了,死人了,河里死人了。”
不多时,两人身后就“呼啦”的冲出来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大帮子人就向着村外的那条河流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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