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良这一下,足足一千五百万两,确实是天大的功劳。
“主子,夫人叫您准备准备,圣上有旨,这月二十八迁千岁府,那日京中有空的官员都要去贺。”
兰家有空的官员,兰沁禾。
当然这只是委婉的说法,到时候不管忙不忙,都是要过去露面的,兰家不可能只去一个兰沁禾。
九千岁的荣光已经将近一百年没有出现了,皇上这么快赐予慕良这样的荣耀,也许并非偶然,而是在等候一个可以捧他的时机。
慕良进司礼监并不是新皇上位后的事,早在先帝在时,他就位列司礼监禀笔。
这或许是先帝一早就埋下的伏笔。
新皇年轻,性格优柔寡断,遇事踌躇不定,朝中政党盘根错节,小皇帝是没办法和权臣相争的。
先帝和如今的皇上用慕良,用得就是他的心狠手辣和他的忠心不二。
先皇将这条恶犬牵给了小皇帝,用它来保自己儿子的性命,慕良便只能凶狠,学不了前任掌印圆滑的那一套。
他明白自己为什么被重用,于是加倍放大自己的丑恶面。
这样一来,虽然是得皇上宠爱了,可是古往今来,没有哪一个以狠辣治下的权宦能够善终的。当皇帝独立起来,不需要慕良的时候,背负恶名的他又会沦为怎样的下场。
慕良走了条看不见头的路,而且没法回头。
兰沁禾想到这里,轻叹一声。
哪有什么无上的荣光,不过都是背地里咬着牙踩刀尖罢了,谁的日子又比谁滋润。
“备礼吧,”她对着银耳道,“先按照之前给四爷乔迁的规制办。再去九爷和七公主那里问问,看看他们是怎么操办的,要是要添什么,就都添上,如果有什么东西和他们撞了,那就由我们这边换。”
“是,奴婢知道了。”
“对了,还有样东西,你去药库给我取来,那日我去的时候要贴身带着。”
“主子要的是什么?”
她报了个名字,银耳记下之后就出去了。兰沁禾又坐了会儿,理了理自己对慕良的事儿。
“主子,”忽然银耳从门外又跑了回来,“秋家打发人过来了,是秋家老祖宗身边的人,说是要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