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恐惧的感觉,愤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眼看到跌倒了楼梯口时,正好有人一脚踩了过来,晚晴眼疾手快,使劲一按,莱雪的腰上直接被踢了一脚,只看到她眉头一触,脸色苍白,却是手上更加用力的抓住了她死死不放。那一刻,晚晴是愤怒的母兽,而莱雪是疯狂的野兽,她们用憎恨的目光瞪着彼此,额头冒着冷汗的晚晴,真想活活把莱雪给掐死。“晚晴,快快,救晚晴!”乔老夫人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偏袒,而乔眀娇已经急急地喊道:“都让开,别伤了我嫂子!”外面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音,那一刻,晚晴只想杀了莱雪,而莱雪亦然!人群快速的如鸟兽散,有人甚至一紧张还上了楼梯,肚子的疼痛让晚晴不得不放下莱雪,而莱雪此时也额头冒着冷汗,力不从心。一道高大的身形俯身下来,最残忍(十四)和疼痛相比,更深的感受是恐惧,和恐惧相比,是难以置信之外的愕然和愤怒,莫凌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从来没有见到莫凌天的脸上如此失控过,包括那一次莱雪为了陷害她,而自坠楼梯的时候,也不曾。他的关切带着一种失去理智的疯狂,这违背了莫凌天一向的性格,更是打乱了周围的一切。就在他抱起晚晴,抬腿就走的那一刻,莱雪的脸已经如同是见鬼了一般的瞪得大大的,一双手在半空中,缓缓落下时,却是凄厉的喊了一声:“莫凌天~”但是莫凌天连头都没有回,冷酷的脸上,有种不顾一切的架势,哪怕乔津帆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莫凌天!”乔津帆的声音带着一种凛冽入骨的味道,晚了一步的他眼睛虽然没有冒火,但是他的整张俊雅的脸都露出来一股杀气,杀气之下更多的是担忧。“放开我~”晚晴感觉到血液在流的时候,疼痛的她没有足够的力气挣扎,但是那语气里的决绝是如此的明显,痛恨而冰冷。然而莫凌天似乎没有看到乔津帆的阻止一般,仍要向前走。啪,晚晴用尽力气扬起手臂,甩在莫凌天颧骨上的手,被硌得疼痛也在所不惜。巴掌声,就像是在沸腾的水里,突然间倒入了冰一般,原本一脸阴霾,不顾一切的男人,那张冷酷的俊脸,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晚晴时,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样,只是那一刻愣在那里的同时,看着用眼神恨不得杀了他的晚晴,被乔津帆抱走之后,匆忙向着外面走去。“快去开车!”乔津帆的声音带着焦灼,他的俊雅不见,他的云淡风轻不见,他的脸上没有莫凌天那种阴鹜,有的更多的是担忧和紧张。乔眀娇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飞奔去开车的同时,还声音颤抖地说道:“嫂子,你千万不能有事!”晚晴没有多少力气说话,只知道捂住了小腹的手,变得冷了许多,额头的汗也越来越多。外面还聚集了大量的粉丝,但是已经被警察给揽在了安全线外,而乔眀娇此时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这些,早已飞奔去开车。晚晴紧张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热流让她害怕的同时,憎恨透顶了莱雪。不觉转脸看向那被乔季云抱出来的莱雪,晚晴咬牙,真想用眼光杀了她。而莫凌天似乎还那么站着,像是一尊冰雕,看着晚晴离去的方向,一动未动,就像是承受着天底下最残忍的酷刑一般,有种濒临死亡的麻木。但这些不是夏晚晴看得到的,因为她的心根本不在他的身上。“赶紧开车过来,把这些人都轰走~”乔老夫人已经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更确切的说是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乔眀娇开车过来的时候,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等着乔津帆抱着晚晴上了车子,已经是火速开走。“对不起,嫂子,你要撑住啊,一定不能有事~”乔眀娇的紧张和担心,愧疚和焦急,目光不停地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晚晴。“你认真开车!”乔津帆的声音严厉至极,目光虽然没有杀人的冷冽,但是足以让乔眀娇无地自容,只得赶紧开车,闯了红灯也在所不惜。乔津帆的眉,因为晚晴握紧的拳头,和额头越来越多冷汗,而皱紧,但是他的声音却温和的如同是三月份的暖阳,试图驱散晚晴心底里的紧张和恐惧。“放松一点儿,别怕,有我呢!”晚晴却是咬紧了唇,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孩子,这是她和乔津帆的孩子,是一心期待的幸福的结晶,如果就这么没了,她真的无法面对。“津帆~”晚晴开口吐出这两个字时,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哽咽的胸口都憋疼了,脸色越来越白的她,不仅仅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紧张,因为恐惧。“不怕,有我呢,放松,嗯?乖~”他的声音近乎低喃,他的唇吻着她的额头,一只大手握住了晚晴攥紧的拳头,传递给她温暖。“嗯!”一个“嗯”字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晚晴闭上眼睛,被乔津帆握住的手张开,覆在了小腹上,似乎借此可以留住孩子一样,脸贴在了乔津帆的怀里,一动不动。晚晴一边吸取了乔津帆的温暖,一边不断地告诉自己,孩子不会有事,不会有事。她还没有来得及感受一个母亲的骄傲和幸福,却更深刻的体悟到了一个母亲的恐惧和痛苦,这一切都是拜莱雪所赐,她真的是夏晚晴生命里的煞星。而刚才那一刻的愤怒和勇气,现在早已被抽离,她只想孩子没事,只想一切真的没有发生过,晚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而害怕过。“孩子~”晚晴告诉自己的要坚强,可是双腿间温热的液体,不仅是她,连乔津帆都有了不祥的预感吧。“都怪我!”如果她不来参加这所谓的订婚礼,如果她相信那法相师傅的话,如果她听从乔老夫人的安排,那么孩子不会有事的。“这不是你的错!”乔津帆的声音,写满了柔情和心疼,晚晴望向他那忧心的眸子,咬紧唇瓣,不让自己哭泣。终于到了医院,乔眀娇急急的打着方向盘停下了车子,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明星的事实,而是最残忍(十五)妇科急症室内,晚晴觉得自己是接受命运宰割的羔羊,那一刻她已经忘记了痛,哪怕额头冒着冷汗,哪怕医生让她放松。“我的孩子怎么样?”晚晴张开嘴时才发现声音嘶哑,没有眼泪没有背上,就像是追逐着那不切实际的爱情时一样,怕这幸福的结晶,就此离去,可是又惶恐中,似乎已经知道了结果。“您稍等,我们出去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留住孩子!”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医生,一脸慈祥和严肃,她一个眼神,旁边的女助理已经离开,而晚晴想去抓住什么的手,却什么都没有抓到。“孩子怎么样了?”乔老夫人的声音在病房的门被打开时响起来,然后随着病房的门关闭而消失。医生再一次进来时,外面一片安静,但是乔津帆一起跟着进来。“津帆!”晚晴用尽所有的力气抓住了乔津帆的手,而乔津帆的脸没有看向她,却是轻声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