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娇一边喝着果汁,一边看着时间,目光注视着那边离自己很远的位子,等待着他的出现。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那个位子上一直空空如也,聂轻鸿并没有来,或者说那个电话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聂轻鸿约她,定是天方夜谭。眀娇将蜷缩着身子,靠在饭店奢侈的柔软真皮沙发上,索性闭上眼睛休息,潜意识里,耳朵机灵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但玩了一天,眀娇太累了,最初的警惕,随着饭店越来越冷清的事实而变得放松,防御卸下,困意袭来,真的就那么缩在了沙发里睡着了。“小姐,小姐,醒一醒!”眀娇被帅气的服务生喊醒的时候,揉了揉眼睛。“抱歉,已经是十一点钟,我们要结束今天的营业了!”服务生礼貌的解释,眀娇却是微微一愣,犹如迷路的孩子,哦了一声之后,毫不迟疑的起身,结了帐便走。从头到尾,聂轻鸿有没有来过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眀娇清楚,自己不能再愚蠢下去了,若是不放下这份执念,只会掉进一个永远无法超越的陷阱里,难以自拔,一个电话,一个谎言,一条短信,就为一个人而心动彷徨的事情,不能一做再做。“这位小姐,您的行李箱!”眀娇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却听得服务生急急的叫了起来,不得不驻足,回头,便看到了二楼那刺眼的一幕。沉默的爱(二)聂轻鸿来了,只是,聂轻鸿并不是来见她的,聂轻鸿的身边站着的是他的妻子,叫苏若慈,他们居高临下,他们琴瑟和鸣,她站在楼下仰望着上面时,聂轻鸿的脸上一派漠然,苏若慈的脸上神色莫测,格外古怪。眀娇很想拿出来她演戏的功底,露出来一抹灿烂的笑容,然后问聂轻鸿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连演戏都觉得多余。这一刻,眀娇宁愿他不曾来,她也不曾见过,手上不自觉的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毅然转身,不愿意被人看到她的尴尬和失落。一切,果然是个美丽的误会,如果在服装店那一幕还不能够让她清醒的话,现在也足够清醒了。眀娇的步伐轻快而决然,完全没有任何留恋,而二楼楼道的高大身形,那原本搭在了苏若慈纤细肩头的大手,从容的拿开,没有看面色尴尬而紧紧咬住唇瓣的女人,却是冷淡而平静的开口:“这样,可以了吧?”苏若慈的脸扭开,不愿意与聂轻鸿对峙,眼眸低垂,让人看不到她眼底里复杂的情绪。“为什么~”终于蚊蚋一般吐出来三个字后,不甘心地用手绞着衣角,整张脸都露出来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来,但偏偏这份娇弱,打动不了铁血柔情的男人!“别人的坚强,不该成为你伤害的理由,过份的柔弱,不是每一次都能博得同情,我们的婚姻,问题不是出在别人身上!”聂轻鸿转身阔步而去时,丢下的话,让身后之人恨不得将唇瓣都咬破了。“我不甘心,她哪里好,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为我们的婚姻努力过,如果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就该负责到底!”用尽所有的力气,指责的话,说的无比委屈,高大的身形再次顿住,聂轻鸿那威严的脸上,向来冷峻犀利的眸,多了一份怜悯的意味:“如果当初接受了这桩婚事是我的错,现在是该把错误结束的时候了,负责,不是把错误也负责到底!”“刚才,是我为我的错误,最后一次负责!”这一次聂轻鸿说完,没有半份停留,转身而去的背影,冷漠如山。眀娇一口气跑到了大街上,完全没有了疯狂了一天的疲惫,而是拉着行李箱,不停地走着,她有些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的情难自控,讨厌自己的愚蠢和盲目。可是走的太急,一脚没有走稳,眀娇刚刚痊愈了的脚踝,再次痛得她眼泪险些掉了下来。“嘶~”眀娇矮身捂住了脚踝,直吸冷气,眼泪在眼窝里打转,下一刻真的要夺眶而出。但是眀娇不是脆弱的人,仰头望天,试图逼退了自己眼底里的泪水,却望到了天上有一张皱着眉心的俊脸,恍然以为是错觉,但是抹了一把眼泪之后,那张脸还在!半蹲着的身形顿住,眀娇一时间仰望着聂轻鸿那张逼真的脸,没有任何动作。“伤到脚了?”如果那张脸不是真实的,那么这声音必定也是虚构的,眀娇苦笑一下,当作没有听见,努力起身,忍着钻心的痛,准备继续走,手臂却被人一把拉住。一股怒火顿时油然而生,眀娇试图挥开,却螳臂当车,难以挣脱他的禁锢,反而弄得自己脚上更痛,小脸皱成了一团。“旧伤未愈,不要伤上加伤!”严厉的声音说出的内容,让眀娇忍不住眯起了眼眸,像是一只危险而狡猾的猫咪一样,却是冷着脸看向他,他知道她是有旧伤,还是他亲眼见证了她的旧伤?“放开我!”眀娇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大的火气,犹如小宇宙要爆发了一样,另外一只手攥紧了拉杆箱的把手,因为太用力,而磨擦得手掌都疼了。但是聂轻鸿无视了她的怒火,顺势矮身蹲下了高大的身形之后,带着粗茧的手掌,已经摩挲到了眀娇的脚踝,温热的感觉顺着他的掌心传来,眀娇有那么一刻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聂轻鸿,你这是干什么?我的脚不需要你来关心,你没有资格来关心我!”眀娇很想一脚踢开聂轻鸿,但是被他另外一只大手牢牢地握住,根本不给她踢动的空间。“别动,已经错位了!”聂轻鸿终于开口,甚至没有听到她那些指责的话一般,但是淹没在阴影里的俊脸,刹那的僵硬,眀娇没有看到他抿唇不语时,脸上的落寞。“啊,痛~”再多的怒气,抵不住眀娇脚踝传来的痛楚,险些跌倒的她,被有力的大手及时的托住。“坐下来~”他闷沉的声音,没有过多的情绪,而是带着一种平日里惯有的严厉,命令着不怎么听话的人儿。眀娇在意识到自己的挣扎无效之后,索性沉默着听从了他的命令,剧痛传来,她别开脸压抑了自己的痛声,脚踝处火辣辣的疼痛渐渐的消退时,他已经帮她正好了错位的骨。“鞋子不能再穿了,最好换上宽松的!”聂轻鸿检查完毕,认真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医生,抬起头时,就看到眀娇抿着唇瓣,看着他的样子,异常冷漠。抚在了脚踝处的大手,不自觉的一僵,收了回来,英俊的脸上鲜有的尴尬和落寞,起身,便准备招一辆出租车。“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叫人来接我!”眀娇说完,已经拨打了刚刚打开的手机,傅淮生的电话很是及时地打了过来!“喂,淮生,我在东直门广场处沉默的爱(三)眀娇的声音少了一份平日里惯有的棱角与防备,让电话那端的傅淮生刚刚集聚了满腔的焦虑消泯了下去。“我马上过去!”傅淮生的声音沉着有力,听在眀娇的耳里,明明应该欣慰而满足,可是却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让她并不能十足的开心。“好的,我等你!”眀娇挂断了电话,没有转脸看向身边那个把行李箱帮她提到身边的人,甚至脸都懒得转一下,他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他有家有室有责任,他不明白吗?她最讨厌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他不清楚吗?之前她不相信聂轻鸿会打电话约她见面,但是现在他的到来让她不得不产生了怀疑,她是喜欢聂轻鸿,但是当喜欢成为不可能时,她宁愿一个人去忍受,宁愿去背离,也不要在知道他已婚之后,而有所回馈。